“你不确定,你在赌命。”
“对,但我没办法,”鲁卡斯苦笑,“虽然这两年关系越来越差,但无论如何,王宫里住着的是我所有至亲,我可以赌自己的命,却不敢赌受刺激的兔子,会不会对他们发难。”
我沉默了,至亲啊,我又想起了自己的小侄儿,想起了我的父母、亲戚、朋友、同学和兄弟。
“我知道,这很为难你,但……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王宫?”鲁卡斯犹豫半晌,咬牙开口道。
我在心中叹气,依旧没说话。
“无论你开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我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好奇道:“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别说你只有我一个朋友。再说,我去了又有什么用?你和克拉夫两个八环都被控制了,我一个四环去了不是白送?”
鲁卡斯抿了抿唇,苦笑道:“因为你是听到我讲‘兔子’时,唯一不会发疯的人。”
“你当我在逃亡的过程中,没有试图找人求救吗?但只要我和别人说起这件事,只要听到‘兔子’这两个字,他们就会先浮现出同样的痴迷,然后一起开始追杀我。”
所以,你跑来告诉我,是打算被我追杀,还是打算拉我一起被追杀?
“萨尔,你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说的是实话,我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听到“兔子”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我不知道吹笛人的笛声为什么影响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年星海石没有鉴定出我邪/教徒的身份。
而很多时候,知道了未必会是好事,更何况我没这个资格去探知真相。
看着眼前依旧流血不止的星辰青年,我又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没好气道:“行了,我陪你去王宫看看,要不是你,当年我早就死在吹笛人手上了,这些年也都承蒙你照顾,保护我不被星海教会的人发现。”
死亡,我从来不怕,好歹还成功摸了七年鱼,而且说实话,在这个世界上,我的牵挂除了岩石领的父母外,也就只有这小子了,他,确实是我唯一的朋友。
“但我们不能去白白送死,你再仔细回忆一下,兔子也好,克拉夫也好,路人也好,还有什么异常值得注意的?”
鲁卡斯握着杯子沉思,好半天,他才有些不敢置信、也不确定地呢喃道:“萨尔,它好像不是一只兔子。”
“克拉夫带我看的时候,第一眼看过去,她是一个穿红鞋子的女人,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的,我就觉得她是一只兔子。”
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让人背脊发凉,我又平静问道:“那你认识那个女人吗?或者记得她长什么样吗?”
“……认识,她是我的姐姐,伊丽丝。”
现在我说自己后悔了,不打算和他去王宫送人头了,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