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如林,你是觉得沈夫人就该无条件相信你,是吗?因为她是全世界最疼爱你的人?但咱们讲点道理,沈星州也是她的孩子,还吃了那么多苦,她本来就愧疚。”
“先别说话!我知道沈星州不是个玩意儿,但他就算再不当人,那也是沈夫人的亲生儿子。别说你没证据,就算你真的有证据,信不信沈夫人也不忍心让警察把他抓走?”
我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母亲对孩子的爱,有时候是没有理性的。你试图和她讲道理,恰恰是最没用的。如林,说实话,其实这些年来沈先生、沈夫人更偏心你。可你不能那么蠢啊,每次都踩中沈星州陷阱,一次次透支他们对你的爱。”
是的,沈家夫妇更爱沈如林,哪怕不是亲生的,但二十多年的感情终究胜过了血缘。他们觉得亏欠沈星州,愿意给他一切物质补偿,这也是沈先生纵横商场精明了一辈子,却还是栽在了沈星州手上的原因。
但愧疚并不等同于爱。
沈家夫妇爱的是那个抱在手里对他们咯咯傻笑的婴儿,那个第一次学喊“爸爸妈妈”的幼童,那个一起看棒球比赛、一起放风筝的调皮孩子,那个在毕业典礼上穿着帅气学士服的青少年……而那个人始终都是沈如林。
沈家的故事里,从来没有沈星州的位置。我知道这不公平,但“真假少爷”的事实就是如此。
“沈星州很清楚这点,他就是要激怒你、孤立你,另外,你也不该伤沈夫人的心,以后别叫他‘齐星洲’了。”
小少爷不吭声了。
说实话,和垃圾老板相比,沈如林多少算个好人,只是过于任性、天真……嗯,或许,还有点过于以自我为中心了。
不过好在自从沈星州囚禁许楚楚后,我就不指望靠沈如林打败垃圾老板了,就让警察和法律制裁沈星州吧。
看着沈少爷这脾气,我想了很久,最终也没把囚禁的事情告诉他。我怕他一激动,直接去别墅刀了沈星州,酿成什么血案。
那天之后,沈如林离开了沈家.
但沈夫人终究放不下这个孩子,她不方便在沈星州面前太偏心,就有事没事把我喊过去,借着关心我的名义,给沈如林送钱、送吃的、送温暖。
……习惯了,咸鱼工具人一直都是我自己。
“萨宁,萨宁?萨宁!”沈星州一阵夺命叫魂,我冷不丁回神,看到他捂住裹住绷带的脑壳,嫌弃地将手里咸味咖啡推一边,“就算你再想敷衍工作,一天上五十趟厕所,吃六顿饭,也不能站在我面前还走神吧?”
呃,这样听上去,我好像确实有点过分哦。
但是我没有把他直接吊路灯上,已经是尊重这个世界法律的表现了。
“妈又让你去给沈如林送东西了?”沈星州将签字笔放下,眉眼暗含讥讽,“说说,这次又送了什么?”
“蓝莓派、蛋黄酥、蝴蝶酥、核桃布朗尼、巧克力卷、芒果大福、香蕉……”
“停,停!你这给我报菜名呢?”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垃圾老板。
沈星州抽了抽嘴角,叹了口气:“她又给了他多少钱?”
“五十万,还有夫人名下的两间商铺。另外,沈夫人说了,如林少爷没有独自生活的经验,让我去人才市场挑几个信得过的阿姨、司机和保镖。”
赶出家门独立?我看是赶了个寂寞。
“但这些事儿,老板您不该早就了如指掌吗?毕竟如林少爷租的房子旁边,有三户邻居都是您的人,哦,说不定房间里还有摄像头和监/听/器。顺带一提,这也是违法的,但考虑到您既往的光荣事迹,我猜这些小事并不足以让您放在心上。”
我拖着长长的语调,将阴阳怪气发挥到极致。
沈星州给气乐了,往后一仰,靠在总裁椅上,抱臂道:“那你也知道,他正在联合其他董事会成员,打算把我挤出去这件事吗?”
“如林少爷不会什么事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