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六百余年没有见了,当年那一剑,是否还在痛?”
浊世雷尊咬牙道:"果然是你!"
石夷略有讶异,缓声道;“卫渊你认得她?
内搭劲装,
外罩宽袍的道人剑指微抬,一缕剑意森森。流转不息,已经锁定了那女子眉心。无风无波无浪之处,却自有一腔凌冽剑意长存。袖袍罩万物,微微鼓荡,卫渊平淡答道:
“她脸上那一道剑痕,是我所留。“
石夷神色微凝。
浊世雷尊下意识抬手,捂住了横贯了她右眼和大部分右边脸颊的剑痕,一身气机剧烈鼓荡,只是不知道是因为惊怒,还是因为那一干六百年,仍旧挥之不去的恐惧,卫淵左手背负身後,右手并指如剑,道:
“唯愿天下剑客。”
“皆不得好死。”
他踏出一步,周身气机凌厉若剑,道:我亦是剑客。
“要不要试试看?”
浊世雷尊咬牙,周身的气机暴起,引动了天地万象,雷霆奔走,森罗如狱,看着那手中连一柄剑都没有的道人,此刻心中竟然没有了战意。
竟然仿佛眼下这个道人在没有剑的时候,比一干六百年前更为恐怖。
越看越觉得压力巨大。
越看越觉得无可匹敌般的压追感。
那道人仿佛和天地一般巨大,只是垂眸冰冷地看着自己。
"你!可恶!“
浊世雷尊心中的战意不断消解,最终突而猛地一咬嘴唇,流出鲜血,刺痛刺激神魂,眉宇当中重新回到凌厉,双手一握,
出现了一柄巨大无比的长柄战斧,其上有着原初的雷霆符文,有无数的雷光在那战斧之上缠绕不休,仿佛是那最初撕裂昏沉天地的第一道弧光,散发出不可匹敌的威势。
“我承认,你是本座这一干多年来挥之不去的心魔。”“正是因为你当年那一剑,我这么多年来,才会对于剑客充斥敌意。”
才会因为敌人用的是剑而震怒万分,控制不住自己。
浊世雷尊缓声道:"但是这只是过去,只是往日的错误。”
“这也代表着。”
“只需要在此斩杀你!”
“本座就可以彻底地打碎我的心魔,更进一步地消化道果。“
战斧微微扬起,旋即猛地劈斩落下,掀起了无数惊涛紫电,恐怖莫名,强大无比,充斥着决然,充着霸道,充厅着欲要和过去种种,划清界限的决绝。
“就可以,更进一步!”
“大道之争,石夷,你最好不要插手!”
浊世雷尊看了一眼石夷。
石夷抬了抬眸子,显而易见不打算这么做。
卫渊看了看自己背后双手捧着眼泪的白发少女,想到刚刚她展开双臂,挡在自己之前,挡在了那一道充斥血色雷光的枪锋之前,眸子微敛,左手五指背负身后,右手五指手指次第律动了下,道:“石夷,你不用出手了。"
雷尊嘴角闪过一丝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
卫渊并指如剑,缓声道:“我亲自来打碎她的大道。”“伤了她”
“三招,杀你!"
话语落下,卫渊眉心处的金色纹路越发地明亮,如同一柄锐气凌厉,无可匹敌的名剑。无尽锋芒锐气直指着那无数雷霆,刹那之间,浊世雷尊只觉得眉心刺痛无比,如同一柄剑已经刺入了自己的真灵,剑气暴起将自己的魂魄撕斯裂成为齑粉,仿佛自己已经瞬间被斩杀,一瞬寒意,下一刻,狂暴的雷霆自然而然,奔走流转。
“第一剑,人间红尘五干年,归故里。"
森冷剑气明亮霸道,瞬间斩裂苍穹。
如同十万里路,如同五干年岁月春秋,刹那之间横贯于天地之间。
雷霍刚猛强盛。
却又如何能抵挡岁月沧桑。
雷光暴起奔走,旋即几乎是转瞬之间就已经彻底暗淡消引了下去,只余下了残留的闷雷声音,震荡不休,白发少女抬起头,浊世雷尊双手握着那柄散发着恐怖雷霆的战斧,咬紧牙关,显而易见,已经竭尽全力。
战斧之上,道人剑指抵着,雷霆万钧,不可以侵入此身。
袖袍微微晃动,仍旧光洁如新。
眉宇从容。
谁胜谁负,一眼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