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更何况曹尚久敌的既不是四手,也不是群狼,而是轻轻扣动扳机就可以轻易地让他脑袋开花的六把手//枪。
被黑洞洞的六把枪指着头的曹尚久一边在心里大骂金秀珍乌鸦嘴,一边很是识时务地举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势,“郑社长,我觉得、呃,”他在郑社长似笑非笑的眼神下紧张地轻轻吞咽了口口水,“郑社长,我们可以好好说话吗?”
郑社长闻言挑了挑眉,接着微微笑道,“可尚久啊,先发脾气的人不是你么。”
这话可真是往人头上砸核桃——欺人太甚了。
被欺负了的曹尚久抬眸直视了一瞬郑社长那平静无波、看不出喜怒的眼睛,当即忍气吞声、干干巴巴地说道,“我刚才就是有点急了。郑社长,我们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您应该也知道我性子是有点急的。您应该不会、呃、应该不会就因为我对您大小声了两句,就要把我给崩了吧?”
“你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郑社长弯唇笑了一下,接着嗓音柔和地说道,“当然不会了。尚久,你不要把十年以来一直像母亲一样照顾你的我想得那么残忍。”说完,她偏过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围的保镖们,“好了,你们把枪收起来吧,不要吓坏了我的摇钱树。”
所谓的像母亲一样对待他,在曹尚久听来完全就是鬼扯。
在年龄上,郑社长只比他大了十二岁而已,根本就不是他母亲辈的人。在行为上,对方总是为了能多赚点钱而给他安排生死局,他能平安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他自己打拳厉害,而不是对方那所谓的‘像母亲一样照顾你’。对于郑社长刚才柔着嗓音说出的那番话,曹尚久从头到尾只相信了其中的五个字——‘我的摇钱树’。
不过既然郑社长当着他的面刻意强调了他是她的摇钱树,曹尚久也就确定凡事利为先的郑社长确实不会杀他了。
曹尚久赶紧把举着的双手放了下来,“我昨天刚过完三十五岁生日,再怎么样也打不了两年了。郑社长,您是准备让我留在这里为你打拳打到死是吗?”
郑社长闻言深深地看了曹尚久一眼,却并没有立刻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她转身走回擂台边的黑色皮椅坐下,伸手接过保镖手里那支还在燃烧的雪茄后才轻声说道,“尚久啊,我刚才都说了不要把我想得那么残忍了,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我们好歹已经认识了整整十年,再怎么样,彼此之间门也还是有些情分在的,我怎么可能那么对你啊。”
曹尚久一点儿也不觉得现在正在跟他打感情牌的郑社长对他有什么情分在,当即就道,“那您也不愿意放我走啊。”
“谁说我不愿意放你走的?”郑社长轻轻啜吸了一口雪茄,几秒钟后才在曹尚久不可置信的眼神下缓缓将烟气喷出,“尚久,我可以放你走。”
曹尚久还没傻到觉得自己现在就可以掉头就走的地步,便问她,“但是呢?”
“但是?嗯,对,还有但是。”郑社长轻笑了一下,接着缓声说出了跟在‘但是’之后的真正重要的话,“但是就是,你得支付给我保护费。尚久你,应该没有忘记遇见我之前过的那段比阴沟里的老鼠还要不如的悲惨日子吧?尚久啊,我给你的保护可不是免费的,我罩了你十年,一年按十亿来算,你应该支付给我一百亿才对。”
曹尚久惊愕失色,“一百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