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白大粮醒了,一路吐了好几回,伤口本来止住的血又渗了出来,白雪知道,他这是脑震荡了,让安泉子把牛车赶的慢一点,尽量少点颠簸。
“小雪……爸没事!不用去卫生院!”白大粮趴在牛车上艰难的说着。
后脑勺传来的疼痛让他几度呼吸急促。
“好了爸!你别动!你后脑勺伤口又流血了!”白雪安抚着想要爬起来的白大粮。
“你三叔他怎么会那么……那么狠心…”白大粮痛苦的说着,白雪看不到的脸上满是痛苦和失望。
“爸,先别想这么多!你知道吗,二叔给张罗了十块钱送来!你还有一个好弟弟呢!咱们不差三叔一个,以后当他是路人就好了!”不应该说这样的话来刺激他的,白雪实在没忍住就给说了出来。
“小雪,爸衣服兜里有两块钱!”白大粮一听二弟给送来十块钱,知道肯定是从哪儿借的,所以告诉白雪“咱们去卫生院消消毒就行,别花你二叔的钱!他指不定从哪儿借的!还要还呢!”
“好!”白雪冻的够呛,又不敢表现出来让白大粮担心,只能强忍着打哆嗦的下巴说,现在他怎么说她都先答应着,等到了卫生院就由不得他了。
“大粮,你别说话了,马上到镇上卫生院用上药就好了!”牵着牛车的安泉子回头说。
白雪他们把人送到了平阳镇卫生院,卫生院特别有年代感,红砖木窗,墙的下半用蓝色油漆漆着,她们把牛车停在了卫生院门口,门口大爷看到牛车上拉着的白大粮后脑勺都是血,马上跑进去叫来了大夫。
出来一个年纪四十出头的女人,还有两个护士,卫生院寥寥几人,这个年代只要能挺着,没有人愿意来卫生院看病,主要也是没钱。
安泉子帮着把人抬了进去,带到了手术室开始给白大粮处理伤口。
白雪跟安泉子已经冻的手脚都有点不听使唤了,站在手术室门外等着。
“小雪,卫生院有热水,我去给你弄点来,也好暖暖身子!”安泉子看着脸色发白,浑身有点哆嗦的白雪,实在不忍心。
“可是泉子叔,咱们没有带杯子什么的!”白雪知道这个年代出门都得自己带东西,出门要找大队长要介绍信,带干粮,水壶这些,没有粮票国营饭店都吃不到饭。物资很是匮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