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楼上的那个悍妇死了,死在小区外面的偏僻小巷里。
死亡时间在大约一个小时前,粗略计算一下,正好是她买菜狂奔回来的时间段。
那巷子平常也没什么人去,偶尔会进去的人,不是醉鬼吐街就是喝多了尿急。
巷子尽头有一片约莫50左右平方米的废墟,附近的人们时常把生活垃圾丢到那里去。
那悍妇就躺在一堆垃圾中,心脏部位被凶手扎了几刀,被人发现时,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废墟周围的楼栋都是待拆迁,人迹罕至,唯一的摄像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套上了塑料袋。
录完口供,警察们就走了。
简一言坐沙发上沉思,直到恭律收拾完厨房来到客厅,才回了神疑惑道:“谁能杀得了她?”
身为一名跆拳道教练,少说也有黑带一段,一般的普通人,哪有那么容易杀了她。
“照我看来,凶手肯定比她还要厉害。”她又说。
恭律坐在一旁点了点头,十指交叉搭在膝上:“你说得对。”侧头看了她一会儿,说:“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警察他们吧,你已经做了你应该做的。”
简一言叹了口气,嗯了声,两手捂住脸:“我就在想,会不会是我那一脚踢到她哪儿了。”
恭律张嘴正准备劝解,她便立刻把手放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坚定不移道:“跟我无关。”
许是凑巧。
许是预谋。
一切等警方办吧。
“这么想就对了。”恭律把她的手拉进掌心里,捏了捏说:“时间不早了,洗洗休息吧。”
一个口供,做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一开始进门,警察还把她当成嫌疑人来着。而那随行的女警,腰带上还别着一副手铐。
想到那一幕,简一言就怎么都睡不着。
躺床上翻来覆去很久后,终于引来恭律的注意。
他十指停下,回头问:“要不我先哄你睡?”
简一言静止不动,保持着跟他对视片刻:“你还要搞多久?”
恭律:“一万六千字,两小时差不多。”
“哦,你继续写吧。”她干脆做起来靠坐床头,把枕下的手机摸出来玩,然后就不说话了。
外头隐约嘈杂,室内却是一片安静。
简一言刷了会儿微博,无聊退回桌面,在细碎的键盘声中,沉默半晌,忽然问:“她老公呢?”
恭律停下:“在医院吧,需要处理后事的呀。”
“哦。”她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几下,又问:“一般这种凶杀案首先要搞清楚家庭关系吧?”
这回恭律没答,控制椅子往后转了个方向,看了她几秒,懂她的意思了:“我觉得不太可能。”
简一言点了一下头,倒也没有坚持己见:“说得对。”
那悍妇的老公个头不高,平日就在拳馆晃悠,没个正经职业。
说白了,就是一个靠女人吃着软饭的小白脸。
如果说杀人动机,那悍妇的老公绝对排在第一。
就是硬件方面差了点儿。
次日,这件事火速传开了,小区内外,不论走哪儿都有人三三两两地抱着团儿,扎堆聊天。
茶余饭后的谈论这件事。
社区的物业还在小区门口的电线杆上,贴了一张警示。
让大家伙儿近期不要独自出门啊什么的。
于是乎就有传言,会不会专挑落单的人下手。
简一言出门晃悠一圈,打探了最新消息,回到家之后,立刻把这事儿告诉了恭律。
恭律听完,分析说:“近期没听过哪儿有凶案。就算是凶案,我们这儿也是头一份。凶手或许是临时起意,也或许是蓄意报仇。前者有可能会发展成连环凶手,后者十有八九是属于熟人作案。”
而相比较这两种情况,恭律更倾向于第二种。
简一言赞同:“我猜她平常得罪的人不少。如果我是警察,我会先查她丈夫,再查拳馆。”
恭律扯了一下唇角,操控鼠标将文档保存,关机。
他站起来说:“你一个人在家行吗?我下午出去一趟。”
“去哪?”
“医院。”恭律抻着懒腰来到衣柜前,拉开柜门:“有个老同学住院了,我去探个病。”
“哦。”简一言两手环胸,身体侧靠在墙壁:“女的?”不然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去。
“不是啊,男的。”恭律脱掉长袖,换了件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