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一言说:“时空任务早就已经完成,咱们拖了这么多年,阎王爷总该履行诺言了吧。”
恭律心里悄然一个咯噔,还故作不懂:“……诺言?”
简一言睨过去:“装?”
一个眼神杀过来,阎王爷顿时不敢直视她了。
他坐在桌案后喝了口茶,表情非常淡定:“我今天公务多,可以等有空再说吗?”
办公桌上没什么文件,也没什么书籍,但有竹简。
简一言:“写的什么?”
转移注意了,恭律当然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花妖。”
简一言:“……”
只是一个微不足道修炼成精的彼岸花妖,一个过客,值得他堂堂阎王爷亲自载入史册吗?
地府文官都闲到冒油了吧!
简一言愈发生气了:“解决完我的事,再忙你自己的!”
突如其来的拔高一喝,吓得恭律刚拿上手的笔都掉了。
他看了眼她肚子:“有什么事情好好说,生气对孩子……”
“我要投胎。”
她坚定不移地说。
书房里安静了一瞬,窗柩上的鸟儿叫了一声飞走了。
恭律僵笑,思考对策:“说什么玩笑。”
-
简一言拉开窗帘,阳光明媚地刺着眼睛。
适应了一会儿,才看向床头柜嗡嗡震动不停的手机。
来电显示“小律”。
呵,未成想醒来,阎王爷竟然将她送回到了第一时空。
这是在帮她弥补遗憾吗?
礼拜日那天是月底,已经进入社会工作的恭校草休假。
假期三天,他们来了海边。
这一段记忆,在简一言这里完全没有,但又无法百分百否认掉不存在,默默接受,默默享受。
海边的风肆无忌惮,吹得她头发群魔乱舞。
亲吻的时候,挠得他脸痒。
恭校草笑声断在她嘴边,仔仔细细帮她打理头发,说:“这么长头发留着不用可惜了。”
简一言眯着眼睛笑笑:“那怎么办啊,剪了卖掉?”
恭校草:“留着好看。”
回到躺椅上,一人拿了个椰子喝汁儿,一人拿了手机。
简一言解了渴,发现他眉头轻轻蹙着:“公司有事儿啊?”
恭律笑了声说“没”,把手机递给她,又把椰子从她手里拿过来继续喝:“看礼服呢。”
阳光太强了,海浪的声音遮住校草恭的回答。
简一言好容易看清了手机上某红色中式结婚礼服。
她愣了一下,划了下一张,接着看下下一张——
相册里近期的照片全是。
她终于明白“长头发这会儿留着可惜”是什么意思了。
她二十九了。
他二十五了。
晚上,恭校草笑得焉坏焉坏地吻着她。
问她下个月结婚好不好,问她准备要儿子还是女儿。
简一言被他折磨得不行,床单快被她扯烂了:“儿子、儿子女儿不都一样吗……都一样。”
恭校草哑着嗓子嗯了声:“我都喜欢,都要。”
滚吧。
谁他妈要给你生那么多。
-
简一言再次醒来,整个人是有些迷茫的。
房还是那间房,抬头就能看见外头波澜壮阔的海。
但仔细看,好像没那么像。
因为脱在沙发上的衣服既不是校草恭的,也不是她的。
地上立着个行李箱,上面贴满密密麻麻的卡通贴纸,好像只是在行李箱上做记号,一般明星进出机场都会这么干。茶几上还摆着两个款式不同的奖杯,金灿灿地,旁边有枣红色封面的两本证书。
其中一个奖杯,底部侧面雕刻着六个字“最佳男演员奖”,另外一个五个字“最佳导演奖”。
乌鱼子!
阎王爷又抽风把她送来了第三时空吗?
不会在做梦吧?
这又是第三时空的哪一段?
“咔哒”浴室的门开了,腰间围着一条浴巾的男人走了出来。
恭演员挑眉:“这么早,刚还说迟一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