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考虑另外一个问题。
父亲,刚才…是在关心我吗?
对待差点弑父的自己?
呵,奢望吧。
忽然,门再次开了,走进来一个军官模样的男子。
隋刃微微眯起眼睛…曲华?
他很快从床上下来,笔直地立在床旁边。
海生再翻白眼,唔...这是在看望病人还是折腾病人啊…
“长官。”隋刃敬了一个礼,双手背后,跨立站好。
“算起来…早上的训练…好像你只上过一次。”曲华背着双手走进来,似笑非笑。
隋刃愣了一下,垂下视线,“对不起,长官。”
“好点了?”曲华忽然收起笑,沉默地望着他。
“报告长官,刃好多了。”隋刃抬起头,“刃,明天可以去训练。”
“你忘了你手臂才脱臼过了?”
隋刃垂下视线,“…我可以。”
“呵。三天。”曲华淡淡道:“我给你三天时间,在医院休养。三天后出院,准时开始早训,然后去v大报到。”
“是。”隋刃淡淡应道。
曲华打量了整间病房,望向隋刃,“躺下吧。”
隋刃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转身躺下。
“还没吃饭吧?”
“还没。”
曲华看看他,忽然拿出了背在身后的双手。
手中竟然是一碗热粥。
“多吃点,小子,看你瘦的。”曲华硬巴巴把话说完,把手里的粥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隋刃看着曲华,似乎有些吃惊,点点头,“…是。”
曲华有些生硬地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
病房安静了下来,隋刃看了看旁边的粥,粥的左侧,从手背上拔下的针还在,不过不再渗出药液,不知是谁,把滴管开到了最小。
隋刃沉默,探身拿起针。
再次扎到自己左手的血管中。
“喂,你不喝粥吗?”海生问。
“嗯。过会儿吧。”隋刃咳了一下,胃里很空,但很难受。
他知道,毒定是通过耳钻与自己血液相连的部分渗入的,现在胸腔又开始一片剧痛,体内的血大概正在和毒进行中和。
所以过会儿等中和完毕再喝粥更好些。
他把头轻轻靠在墙壁上。
累。
在一片血液和剧毒中和的绞痛中,沉默。
对待剧痛,安然忍受,早已习惯。
隋刃安静地感受着自己的血液被剧毒一点点侵蚀,心,却在一点点坚硬强壮。
对待堕落的命运,只有接受。
但未知的造化之神,许我反抗吧。
呵。我所谓的干爸哈德斯。
认贼作父的耻辱。
隋刃将眸中将要迸出的火光隐去,慢慢攥紧右手。
呵。
还有,路西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