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蒲一笑,慢慢收紧手指,加大腕力,“怎么,你想来试试?”
隋刃淡淡道:“你的侦查成绩不错,不过实战能力好像并不好。不会是…纸上谈兵?”
元蒲一愣,霍然明白过来,隋刃是知道了自己那次跟踪他的事情了。
笑了笑,“那个废车场,你玩的还愉快?”
隋刃一愣,微微眯起眼睛认真地看起元蒲来,“…很愉快。”
元蒲笑了笑,忽然沉默,手腕部传来巨大的冲力,让他不能再分心。
人们不知什么时候聚了过来。
成绩一向龙头的元蒲,才来没多久但经过昨天一役深不可测的隋刃。
隋刃没有笑,也不说话,只是源源不断的力从他坚石、一样稳定的手腕汩汩流出,让人不能轻视。
二人沉默地对视。
相握的手开始慢慢轻颤。
元蒲的力量并不在最上游,相对来说,这是他的薄弱环节。
但他的力量用来对付大部分人,还是够用的。
元蒲微微咬牙,在巨大的腕部冲力下,感到自己慢慢力竭,额角慢慢出汗,忽然对方手上的力像是顷刻凭空消失。元蒲眼睛一亮,迅速抓紧对方的手腕向对方加力,忽然看到隋刃膝盖已向自己肺部顶来。
只得立刻松手后退避过。
隋刃定定站在原地,似乎弯了下嘴角。
元蒲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隋刃转身离开。
胜负未分,人群顿时议论纷纷。
“蒲哥,你们,你们还没定胜负吧!”
元蒲看着隋刃的背影,笑了笑,“我们握个手认识下而已。”
隋刃离开的身影慢下,侧头微扬了嘴角。
晨光一片,暖在冷清的床头。
隋刃终于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全身的疲惫一阵阵潮水般漫过,持续低烧的身体再次到了边缘,一阵阵发颤。
他收拢双臂,抱住自己,趴在桌子上,稍做休息。
闭上双眼,很快陷入了漆黑的世界。
问自己的心,曾经渴望光明的心,现在只想永恒的漆黑下去。
谁也不要理,让自己在黑暗里腐烂,慢慢沉睡,爆炸。
最后化为虚无。
不过两分钟隋刃便再次站起,到浴室冲去满身的泥污。
窗台挂着的他从堕天穿来的黑色战斗衣,隋刃换上它,再洗净身上脏衣。
黑衣洗的已有些旧了,但他一共只有两件,没有多余的可穿。
这件洗了那件穿,倒也简单。
看看桌上,李大海送来的药放在那里,似乎等自己很久了。
隋刃弯了弯嘴角,打开瓶盖,一股刺鼻的辣药味涌进鼻腔。
纱布沾了药水很快把心口和后背棍伤摩擦的滚热。
隋刃闷闷地咳了几声,低头查看,还好,膝盖和胸口的刀伤已经基本愈合结疤。
只是右臂肘的枪伤迟迟不好,又裂开了一些,隋刃看了眼手机,马上就七点四十了,该到楼下餐厅站岗了,只能把它稍作处理,消了炎拿纱布厚厚包起来。
隋刃很快准备妥当,把背包里的书本纸笔整理好,在瓶里重新灌满水,带好纱布和药膏,一起装进背包,单肩背好来到楼下。
餐桌旁保镖都已就位,隋刃加快脚步,把背包放在餐厅的角落,双手负后站到自己的位置。
餐桌上新鲜的吐司、煎蛋、牛奶等早点已经就位。
隋刃看着各种水果被苏妈等人从厨房一一端出来,分别用玻璃筐盛着:被切成一片片的哈密瓜,晶莹的葡萄,冰梨,弥猴桃…
呵呵,哈密瓜。
很久没尝过了。
很小的时候,是尝过的吧。
很久了,久到是什么味道都不记得了。
隋刃望着玻璃筐里橙黄清澈的哈密瓜,舔舔嘴唇,垂下视线。
忽然发现身旁的游离也正呆呆地望着餐桌的玻璃筐。
隋刃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赫然看到了长桌尽头处一个个结实的猕猴桃,哑然失笑。
游离感到一旁的隋刃发现了自己内心的,干咳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干巴巴地,“那个太甜,会腻。”
隋刃了然地点头。
嗯嗯,会腻会腻。
父亲一直没出现。
过了一会儿,林立从楼上慢腾腾走下来,穿着一件纯白的衬衫,在晨光里很阳光的样子,他打了个超大的呵欠,顺手拿了片还沾着水滴的哈密瓜,很有滋味地咬了几口,来到隋刃面前。
身旁的保镖都弯下身子,同时喊道:“立少爷,早。”
隋刃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掩饰性的弯低身子。
游离面色微冷,微欠了欠身子。
“昨天上课…没迟到吧?”林立倒是没发现他的怠慢,看着隋刃悠悠道。
隋刃直起身子,沉默了一下,“迟到了。”
林立勾了勾嘴角,拍拍他的肩,“那今天就抓紧,本少有事麻烦你。”
隋刃淡淡道:“您有什么吩咐。”
林立倨傲地扬了扬下巴,眨眨眼:“爸昨天去了公司,现在还没回来,带走了他助手join,我平时的车都他洗,这下没人了。我可急着用的…”他把手里的哈密瓜吃完,擦了擦手,“你看,家里的佣人都是女的,女人家去洗车本少舍不得么..”
隋刃干脆地打断他的话:“是您那辆路虎么?我去洗。”
林立愣了一下,微笑,“很好。”指了指过道的洗浴间,“抹布水桶应该在那儿,好好给我洗,昨天和朋友去野外兜风,溅了一车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