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的。
亚瑟静静闭着眼睛。
只是很早了…很早了。
早到那么模糊,那么模糊,模糊到像是没有存在过。
他嘴角抿起微笑,仔细想,仔细想,想到眼睛酸涩,却越来越模糊,记忆,慢慢空白,空白。
…真的,有过吗?
意识慢慢恢复。
哦,是刃。
我兄弟。
先是失笑,哈,把这破小子当爹了…
然后,嘴角的笑意慢慢淡去,终于不再。
他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摇晃的雪地。
…很累,很累。
喂,我多想说啊,以后的路还太长,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我们还是一起吧,一起背靠背战斗下去吧。
就是死,也一起战斗到死吧。
不要分崩离析。
我不要,我不想,分崩离析。
可是,这脆弱的念头只停留片刻,亚瑟轻轻闭了下眼睛,忽然开口:“你颠死老子了!”
隋刃身形微顿,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
“让我下来!!要吐了!”
隋刃继续走。
“你他妈聋了?”
话音刚落,亚瑟已一个自由落体被丢下来,差点滚进旁边的江里。
隋刃冷冷看着他,一句话没有说。
亚瑟双手后撑着地,正想开口,却忽然咳起来,忍了一会儿,啐了口血,吐在旁边雪地上,抬头笑:“谁要你救我的。”
隋刃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二人静静对视。
雪,越下越大。
只剩下冷风的声音,呼呼刮着。
江边偶尔经过的船只折射出点点灯火,燃在亚瑟淡漠又嚣张的侧脸。
亚瑟淡淡道:“今天,裴走了一个月,整整的。”
雪,越下越大,远处传来淡淡的圣诞歌曲。
亚瑟愣了一下,“哟,还正好赶上圣诞呢,真是裴的好日子。”他忽然勾起嘴角,看着隋刃贼兮兮地笑,“你说是不是?”
隋刃漠然地看着他。
亚瑟笑,“你不会忘了吧。”
隋刃放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攥紧,他深吸口气,还是没有说话。
亚瑟静静看着他,忽然吼起来:“你他妈忘了吗?”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一个拳头已冲着隋刃砸来。
隋刃愣了一下,侧身避过。
亚瑟闪电般再出第二拳,隋刃沉默地看着他,“砰!”
脸上重重挨了一记老拳,被打的侧过头去。
“还手啊!你他妈还手啊!!”亚瑟兀自嚷嚷,抬拳要再揍。
隋刃抬手静静擦了嘴角被牙齿磕出的血迹,抬起一拳就要回撞亚瑟脸上。
忽然,愣住。
面前已没了人。
…亚瑟早已亮晶晶看着他。
然后,咣,向后栽倒。
过度脱力,短暂性晕厥。
隋刃静静沉默一会儿。
…我想还来着。
(瞬间变身四川人士刃刃,吼:个老资还没动手,你就先晕了!!!
瞬间变身武汉人士刃刃,愣:…我中了你的邪)
胸膛起伏两下,丢下死狗一样两眼紧闭,四肢大张呈大字型仰躺着的亚瑟,铁青着脸,转身就走。
隋刃顺着江边,走啊走,走啊走。
走过一条街,又一条街。
沉默走了一会儿,再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