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刃很紧张,他不想看到林葛然这么生气,他看着林葛然绕着自己走了个圈,他想了想,“从我进堕天开始。七岁。”
游离一直默默站着,忽然接口,“哦,那他算是看着你长大。确实应该比亲爹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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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酒吧。
“一个人喝酒啊。”
第二遍。
该隐还是不理会,他摊在沙发里,正专注地看酒吧正中央的大屏幕。
“…当地时间,英国南部地区雷暴肆虐,当地气象部门在4小时内统计闪电次数达15000次,并发布黄色预警。居民纷纷拍下这一魔幻奇观,称像是站在闪光灯下”。
新闻正在播报。该隐沉默,不知道家里那条老狗吃的可好。
“一个人…”第三遍。
该隐脾气上来很快,优雅地,“pissoff…”话音未落,他忽然停下来。
面前,一个白衣清纯的东方女人。
很久没有犯罪了。
该隐舔舌头,看着她黑眼睛。
“哦,好。”女人笑笑,扬了一下清淡的长眉,起身要离开。
该隐忙咳嗽,“嗯…”微笑,“我不是说你。”
“这儿还有谁?”女人歪头,眼波流转,环顾四周。
该隐低头喝酒,掩不住的笑意,“你刚叫我?”
…这么好钓?
苏媛视线微凝,耸肩,“哦,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太臭了,影响我们生意。能不能去隔壁酒吧。”
“丑?”该隐无辜脸,静静凝视苏媛,忽然眨了眨左眼,易容过的纯黑眼睛像一个黑洞,似乎要把苏媛吸进去。
该死,心跳竟千年难得慢了一瞬,苏媛暗骂,笑起来,黑眼睛一样比星亮,“臭,是四声。”
该隐吸鼻子,难得的有点紧张,嗅嗅胳肢窝,小鼻梁皱着,“我闻不到啊。”
“那是你感冒了。”苏媛咬牙,“你…走不走?”
该隐哈哈笑,整个身子似乎都窝进沙发,他大张着双臂,“可我起不来,我浑身疼。”
苏媛缓了缓,微笑,“我扶你啊。”
该隐笑眯眯,“好。”
苏媛低头去扶,指甲里的透明液体很快融进该隐的高脚杯里,该隐乐呵呵被她搀着,倒也不重。到门口,该隐挥手,“那好,再见。”
“等等。”苏媛笑的和煦,捻起杯子,“我们酒吧有个规矩,不能浪费,你得把酒喝完。”
该隐定定看着她,“好。”仰头喝光,舔舌头。
苏媛心里一喜,嘴唇轻动,数三声:“一,二,三!”
该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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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他算是看着你长大。确实应该比亲爹更亲。
游离的话很有力,不断环绕在林葛然耳边,三百六十度全景大环绕。
林葛然看着隋刃,脸色发僵。
隋刃罕见地没有低头,他睁着黑漆漆的眼睛,静静看着自己。
林葛然也盯着他,沉默许久,他的脸色惨白,面颊的肌肉似乎都不会动了,恍惚间他忽然笑起来,直笑出了声,他退后两步,然后,一言不发,转身,上楼。
隋刃身子微晃了一下,抬头,林葛然已经大步走上楼,他走的很快,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咚的一声闷响,是关门的声音。
隋刃微弯起嘴角,他低下头,收回背起的双手,看着手心的血洞。
他忽然蜷起手指,慢慢把血洞握在手心,指甲用力。
游离怔了一下,瞳孔微缩,“喂!你…你做什么?!”
隋刃仍然低着头,握着拳头,不言不语,肩膀隐在单薄的黑衣里,微微地抖。
游离忽然窒住,他记起来,隋刃…还病着。
粘稠的血,终于泄了洪般,顺着掌间脉络,咕咕溅进黑色的衣袖。
他沉默,终于沙哑开口,“我已经快走了,为什么…你还要气他。”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轻,一直低进地里,“…不是你。”
他笑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