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离默了一下,直直看着元沅,谁都知道的道理:“死人不会说谎,只有活人才会。”
元百善的证词与事实相悖,这才是他一直困着两人的原因。
他想不出来真相是如何,更不想那妇人就这样枉死,可若元百善一直都是坚持这个证词,那李忠就是无罪,这会成为一桩悬案。
元沅不为所动,她见聂明离表情发愁,想必是真的被困扰许久。
“大人可否与我细说,我三哥的证词是什么?”
这是茶楼,说了这么久,元沅都没给聂明离添上一杯茶。
心里越是着急,她就越不能慌,尽早帮三哥从这件事里摘出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元沅倒了杯茶水递给聂明离,她自己也喝了一杯润润嗓子,聂明离都说了这么多案情了,也不少这一点细节。
“据李忠所说,他出门的时候,赵氏还是好好的,接着他就按照早早约定好的时间出门,他邀约的人就是你兄长,文人吟诗作赋,讨论诗词的聚会是常有的事,当时一同聚会的,还有许多其他人……”
李忠跟元百善一起相约参加了文人聚会,因是在室外举行,所以特别寻了个天气好的时机,可是没多久,谁也没想到,天上就突然下起了雨。
觅庐书院离的太远,这雨又一直下个不停,李忠便邀了元百善去自己的家里避雨。
元百善早有想去他家拜访的打算,虽然今天有些不合时宜,但耐不住他盛情难却。
就这样,元百善陪着李忠一起回到了家,李忠想让他娘子帮忙备一下换洗衣物,可是寻不到人,两人便一起在家里寻了寻他娘子的踪迹。
接着,他们一同在李家的储物间里发现了吊死的妇人,也就是李忠的娘子赵氏。
最后,元百善的证词就成了铁证。
因为他们在一同发现赵氏尸体的时候,储物间前面只有一个人的脚印,只有下了雨之后才留下来的脚印。
而在下雨的这段时间里,李忠一直都跟元百善在一起,根本无法回家勒死自己的娘子。
而那一个人的脚印,也就只能说明,是赵氏独自一人走进房间,上吊自尽。
赵氏身死几日后,是她来奔丧的娘家人报的案,由于时间久,仵作也无法确认准确的死亡时间,只能看到赵氏脖颈上那不正常的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