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谈很快反应过来,这年头是允许诸侯王铸钱的!
不仅允许,对于铸钱的数目除了需要上报朝廷之外,别的都没有限制!
说实话,这样放任自流都没有经济崩溃,也只能归结为古风遗存,如今大家还是习惯以物易物了。
对于这样的隐患,刘谈很是忧心,可他又不能说,只能叹了口气:“无妨,我给母后写信也是一样的。”
霍光顿时闭嘴,真是的,怎么能忘了刘谈还有个巨有钱的皇后妈呢?
皇后的班底比太子还要全一些,手下什么人没有?
而他最奇怪的则是刘谈怎么突然看上去忧心忡忡?
这不应该是很高兴的事情吗?
打死他都想不到,刘谈现在担心的是整个大汉的经济体系,而当一个人能够清楚地看见一件事可能侵蚀国家根基却有没有办法改变的时候,那种痛苦简直了。
是的,就算看得出,刘谈也不打算说,至少现在不打算说,现在说他就是动了所有诸侯王的利益,不不不,不仅仅是诸侯王,这年头皇帝宠幸谁都能给谁铸钱的差事,想一想邓通,甚至能制“邓通钱”!
刘谈要是真的提出这个问题,不只是诸侯王,那些得了好处的都想杀他。
这个杀他不仅仅是心理活动,而且还会付诸行动。
这年头的人还带着一些野蛮遗风,仁义君子的道没有推广开,规则没有那么多,束缚也不多,真看你不顺眼就找人杀了了事,都没什么心理负担。
想一想陈阿娇那么干脆利落的搞死李夫人,而朝野上几乎没有评判陈阿娇的就知道,这种事情很正常。
再等等吧,刘谈回去给刘彻写信的时候憋住了没有写。
可是他年轻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热血和冲动,让他一直憋着他又受不了,想了想,干脆给刘据写了封信。
当然在信里他也没写什么,只是要给刘据整个铜矿三成收入,每年都如此。
反正巫蛊之祸似乎已经平安度过,只要刘据不出大问题应该不会被废,那么皇帝迟早是他。
这种情况下,将铜矿的一部分收益交给他跟交给皇帝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不算做朝廷内。
刘谈写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这个铜矿算是他个人的,那么就算铸钱也不计入北境国的朝廷收入之内啊。
所以……他是很有钱,但北境国依旧很穷!
一边是坐拥钱山,一边是有着最贫困的封地,这个反差……刘谈是真的有点晕了。
就在他努力给京里写信的时候,霍光突然带着舆图上门。
刘谈看到那幅舆图的时候整个人都惊了:“这是……按照我那个方法绘制的舆图啊,从哪儿来的?”
霍光淡淡说道:“这几日臣走访了一下四周,简单的画了一下,因为去的地方有限,所以舆图所画面积不大。”
刘谈有那么一瞬间仿佛感受到了上学的时候被学霸统治的恐惧。
不过这一份舆图的确很简单,基本上就是朔方城以及周边五十多里的范围。
而朔方城周边的地形地貌一点都不复杂,小部分植被,大部分都是戈壁和沙漠,还有一条黄河,所以画起来倒也容易。
刘谈看着他问道:“那……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霍光说道:“殿下原本选中的地方已经不能修建王宫,还是重新选一个吧。”
刘谈此时已经对选址有些畏惧了,干脆说道:“之前你选的那个不是很好?就那个吧。”
既然不能改变大家的认知,那就只能向玄学屈服,他不插手总行了吧?
霍光说道:“之前派人勘探了一下,那里似乎有一条地下河,距离地表很近,并不合适,还是殿下来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