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在京阳也属豪门,父亲被继母和继妹哄得晕头转向,不会站在他这边,但爷爷是他的坚定守护者,而且他是林家唯一的男丁子嗣,有非常大的赢面争夺家产。
只要他执掌了林家,将来有一天,她如果并没有嫁作刚才的那个男人,那他一定会牢牢抓住机会。
哪怕这个可能只有一丝一毫,他也要全力以赴做足准备。
时渺这回真的惊到了,“你不会再跳舞了?!”
这短短几天,发生了什么?
明明在京阳的比赛,两人齐齐夺得桂冠后,就说好了,往后一定要在跳舞这条道路上继续勇往直前,一起站到更高更大的舞台,拿更多的奖牌。
她能感受到林清越对跳舞,同样是发自内心的热爱。
她不明白,到底有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他放弃这份热爱。
时渺试图劝说,“回家和跳舞,这两件事并不冲突,是你家人要求的吗?”
她非常的愤怒,“你给他们打电话,我来跟他们说!”
林清越看到她气到眼眶发红,心脏像是被细小的虫子咬了一口,酸胀发麻,还有隐秘的欢喜。
很想摸摸她的头,安抚她,但现在他还什么都不能说。
小组聚会马上就要出发了,两人也没时间站在这里继续说下去,时渺在去更衣室之前,回头朝他说道,“我希望你可以再好好考虑一下,不要轻言放弃跳舞。”
看着那张漂亮的脸,格外严肃认真,林清越将想说的已经考虑好,还是咽下,“嗯。”
等到时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一回头,发现陶琬再次出现在身后。
也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
林清越微皱眉,像面对空气一样,直接无视。
陶琬紧紧盯着他,“你为什么要放弃跳舞?”
“与你无关。”
“因为时渺对不对?”陶琬蓦然变得激动,“明明跳舞是你的梦想!有多不容易才达到如今的成就,你比我更清楚,可你现在竟然选择退出?林清越,我不准你自暴自弃!”
自暴自弃?
林清越并不苟同这个说法,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只有在面对时渺时温润的嗓音,此时冷淡恹恹,“你对我一无所知,没资格评判。”
错身走过。
陶琬在他身后,极不甘心,“你对我同样一无所知,你会后悔的!”
夏季正是龙虾烧烤的季节,小组一行人到了吃饭的地方,等位的人不少。
还好提前有订位,大家径直来到二楼包间。
时渺来之前,甜品七件套算是把她给吃腻了,很难再吃下东西。
但这回的聚餐,本来就是庆祝她和林清越比赛拿奖,不来也不行。
她挑了个靠角落的位子坐下,打算这顿庆功宴随便混一混,却发现平常小组里都不怎么交流的人,纷纷主动热络地跟她搭话。
还特别周到,又是给她擦桌子,又是给她洗碗筷,又是倒饮料的。
这帮人不是向来搞孤立的吗?转性子了?
面对示好,时渺反应冷淡且狐疑。
直到谢菲菲喝下一杯酒,壮起了胆子,当着所有人的面道歉,时渺才弄明白怎么回事。
“以前针对你,是我不对,你不是走后门,你就是有实力,我们那天看到帅哥,我还说是那谁老公都不可能是你的,但事实上,那就是你将来老公,我一直以来,都在用自己狭隘的目光去看待你,井底之蛙一样奚落嘲讽,对不起!”
谢菲菲说着,又是一满杯酒喝下去,“错了就是错了,应该认,我希望往后,我们能和平相处,你如果不愿意原谅我,也不要紧,我还是会罩着你的,往后舞蹈团里,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时渺撑着下巴,一言难尽看着她,“你罩着我?”
谢菲菲点头,“对!”
这时其他人也纷纷开口了。
“算我一份!我往后也罩着你!”
“关于以前排挤孤立你,我同样需要道歉,真的很对不起。”
“我不是要抱大腿,但今天下午不管怎么说,吃了你未婚夫分发的甜点,价格那么贵,我往后要是还敢对你不好,才是真的脸大如盆。”
“要不干脆成立一个守护小组吧?”
时渺:“……”
天呐,成立守护小组,这是什么中二发言。
她没想到,狗男主来一次,竟然帮她缓解了紧张的小组关系。
面对大家热情敬过来的酒,时渺没有推拒。
在舞蹈团这短短的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并不少,关系最好的林清越要走了,排挤她的众人主动道歉求和。
一时间感慨良多,酒不自觉一杯接着一杯。
当时渺觉得头有些晕的时候,推拒了再敬过来的酒,起身去洗手间。
洗了把脸,缓了缓,感觉好多了。
时渺抬起头,陡然从镜子里看到身后有个人。
悄无声息,她被吓了一跳,等看清是谁后,她更是提高了防备,但脸上的神情依旧镇定,装作若无其事的打招呼,“你也是来洗把脸的?我好了,水龙头让给你吧。”
时渺试图拉开距离,往门口走。
陶琬横身挡住路,脸上浮现出非常古怪的笑,“我不是来洗脸,是来找你的。”
时渺心头一沉。
那张娃娃脸,挂上空幽幽露齿的笑,格外诡异。
虽然直到现在,即便是警察出面,也没能找到任何实证,但这个时候,她笃定了之前的怀疑,发威胁短信的,就是陶琬!
能用流浪猫的性命做威胁,时渺不确定对方还会做出什么事,后背紧绷,她打算先不要起冲突,夺门而出跑出去再说。
然而身形刚动,陶琬唰地抬起手,握着小小的,喷雾一样的东西扑面横扫,圆圆的眼睛弯起来,“你跑不掉的哦。”
防不胜防。
时渺一个五好青年,哪知道对方还能掏出这种东西,她第一时间屏住呼吸,但视线还是迅速模糊,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酥软。
别说跑了,瞬间如同醉酒般摇晃着就要仰倒,连意识都在模糊。
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时渺快速摸向口袋里的手机,一键呼叫紧急联系人。
定位和急救短信成功发出。
此时她全身力气好像都被抽空,眼看要往地上栽。
陶琬眼疾手快将人扶住,从时渺口袋里掏出手机,没发现异常,直接关机,丢进一旁的水池里。
谢菲菲一晚上喝了不少酒,忍不住想上洗手间,噌噌噌跑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楼梯下面,一晃而过的身影。
有些眼熟。
连背影都能美的引人入胜的,除了时渺,还能有谁。
奇怪,旁边那个是陶琬?
她搀着时渺不回包间,往饭店侧门走是几个意思?
谢菲菲察觉到不对劲,本来还有点熏熏醉意,瞬间一散而空,立马飞一样往楼下追。
等她追出去,只看见门口停车位,陶琬发动了车,就要离开。
谢菲菲慌忙三步并做两步,却还是没能赶上,匆忙间,只堪堪记住了车牌号。
她嘴里念念有词,默背着生怕给忘了。
焦急地在原地转了两个圈,脑子完全不够用。
现在该怎么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该立马找谁?
陡然想起下午,助理递给她的名片,上面有时渺未婚夫的电话。
那位英俊的男人,一看就是脑子灵光的,找他准没错!
谢菲菲飞快翻出名片,拿出手机,拨通了上面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