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渺眼睛一亮,上次去露营时,他们的确是约定好了的,“我们去哪看?”
“你想去哪?”
时渺提议,“这附近几片海滩景色好是好,但人也多,我们找个地势稍微高一点,没什么人的地方?”
他刚提起,太久没有只属于他们的相处时间,时渺想了想,这几个月她大多时候忙着训练,好多次忽视他发的消息,情人节那天还让他撑着胃疼等了两个小时。
现在汇演结束,她的心思也终于收拢,想好好弥补他。
以他的性格,肯定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而她也想找个清净点的。
许封延捏了捏她的手,“嗯,我知道了,明早四点半你能起来么?”
“能。”
回到酒店,时渺看向抬手撑住门,随她一道进来的许封延,紧张起来,“不是说不进我房间吗?”
“等你睡着,我就走。”
时渺鼓起脸:“我不相信,你是骗子。”
“明天早起,不会折腾你,快去洗澡。”
凭她的力气,也赶不走他,时渺只好换了鞋,穿过客厅,一边挽起长发,一边去衣帽间里拿睡衣,“那你要是再骗我,欺负我的话,我会生气的。”
她强调一遍,“真的生气。”
许封延笑了笑,“嗯,记住了,”
很快,浴室水声哗啦。
许封延微松开领带,走进房间,朝落地窗边的沙发走去。
房间重新换洗打扫过,被子松软平整地铺在床上,他眸光掠过,稍一顿。
定向床头柜上摆着的透明玻璃瓶,一支艳丽的野月季干花静立着。
和酒店的风格配色全然不一致。
许封延脚步转了方向,他走近,轻轻碰了碰它。
最初给她讲故事,曾经在她房间看到过,从祈城带到京阳。
现在来洛杉矶,她又带了过来,珍视的像是不能离身的宝贝。
是他那晚在路边,摘给她的野月季。
还在哭的人,捧着花,那双含泪的眼睛不自觉弯起来,唇角抿了抿,上扬。
当时她问了好多问题,可惜他还什么都不懂,似乎伤了她的心。
时渺洗完澡出来,房间里亮眼的灯都关闭了,只留下床头灯和一面壁灯。
男人靠坐在沙发上,随着她的脚步声,抬起头。
漆黑的眼眸深邃,有什么在沉浮翻涌,对向她目光的瞬间,又都沉静下来。
时渺试探性问,“你怎么了?”
许封延起身走过来,手指探进她头发里,“吹干了?睡吧。”
见他真的没有什么过分举动,时渺安下心,掀开被子躺好,习惯性卷了卷,“我睡觉很快的,你也回房间早点休息。”
许封延给她掖了掖被角,将她散乱在脸上的头发拨开,“渺渺。”
“嗯?”
沉默。
时渺以为他就是随口喊她一声,正要说晚安,低沉的声音,清晰且温柔,“以前我觉得挑中你,跟你订婚,是倒了霉,后来慢慢发觉,有你也很不错,死水般一成不变的生活,有了色彩,现在,我真正意识到,你就像我的生命一样重要,是我最不能割舍的存在。”
“往后,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时渺怔怔看着他。
她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有点反应不过来,只心里冒出来好多甜蜜的泡泡,“只是不让我伤心吗?”
“永远惯着你,一辈子都对你好。”
凌晨四点半,闹钟声响。
时渺昨晚一觉睡得格外香甜,并不觉得困倦,利索起床洗漱,换了身运动套装。
和许封延吃过早餐,走出酒店,天还是黑的。
灯火通明的街道,行人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