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句问话,观众席不明所以,正看热闹的人们登时开始鼓掌,喊话。
“答应他!”
“答应他!”
……
一声声喊得整齐又有节奏,时渺觉得这些人比她还激动,一时觉得好笑。
她扑哧笑出声,就跟突然按下什么开关一样,笑意越来越收不住,几乎弯下腰。
许封延跟着勾起唇角,“到底答不答应?”他从她掌心里抢过戒指,仿佛惋惜,“看来这次求婚失败,只能——”
“谁跟你说失败了!”手心一空,时渺急了,连忙抬头,对上许封延明显带着促狭笑意的眼睛,她反应过来,“你竟然敢捉弄我,不怕我真不答应吗?”
许封延不答,只是道:“手给我。”
时渺抿了抿唇,乖乖伸出手。
许封延将戒指套在她细白的指间,“你不答应也没用,反正我这辈子就赖定你,不嫁也得嫁。”
时渺看着戴上分外合适,又分外闪耀的戒指,心像是浸泡在蜜水里一样,甜滋滋又有点臭美地晃了晃手,“真好看。”
随即傲娇地将手搭在他摊开来的掌心里,嘴角绷不住笑,“勉强算过关满意,答应你了,我愿意。”
愿意嫁给你。
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调整完时差,时渺照常去舞蹈团日常训练,以及通过筛选,接了几个科普宣传古典舞的访谈,也接了两个正在大热的舞蹈节目,还有一个国际重要比赛活动的开幕式。
她再次变得忙碌,关于结婚事宜的桩桩件件,她彻底放手,交给两家家长准备。
许封延认真找她聊过,问她的期望。
每个女孩子在懵懂年轻的时候,肯定都有过想象,希望能找到个什么样的另一半,希望能有怎样一场婚礼。
时渺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和朋友一起似模似样地讨论过。
那时候扯着被子,头挨着头,能聊一晚上,都不觉困乏。
关于另一半的外貌,是什么发型,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双眼皮还是单眼皮,有没有腹肌,是什么性格等等,漫无边际地畅想。
婚礼同样细致到要请多少人,穿什么礼服,选择开场曲目,发言说什么话,分发的喜糖口味……
只不过随着年龄增长,时渺不再有这些幻想。
她端详起面前高大俊美的男人,去和自己青春期时设想的模子去比对。
发现他甚至远超做梦的年纪,她大胆无畏的想象。
也发现喜欢一个人,所有的条条框框都不复存在,爱意具象,只能是他。
所以婚礼,盛大还是简洁,对她来说都不再重要。
时渺不以为意,随便两家怎么筹备的回答,叫许封延默了两秒,淡淡说道,“差点忘记,你如果真说了,那就成了你要来的。”
他握了握她的手,“我会按照你的喜好,给你最好最梦幻的婚礼。”
时渺:“……”
求生欲这是刻进骨子里了吧?
十月中旬,马上就到许封延的生日。
时渺最近太忙了,虽然舞蹈团的大家,包括叶老师都跟她说,上节目和比赛不一样,只需要给观众展现出足够的美就行,不必像国际汇演时,耗费那样大的精力去准备。
但她大概对自己的要求过于严苛,对每个表演机会都格外重视,总希望做到最好。
所以照旧拿出十二万分的努力,精益求精。
这就导致她过于投入专注,将许封延生日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还是蕙兰提起来,问她打算送什么礼物的时候,时渺才恍然想起。
许蕙兰看到她怔愣的表情,瞬间懂了,说的还算委婉,“嫂子,你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准备?”
时渺点了点头,“我现在出门去买?”
她往外看了眼,有点心虚。
现在七点,距离今晚十二点许封延的生日,只剩短短几个小时,她的确可以找个最近的商场,挑一挑袖扣、领带、或者手表什么的,作为礼物。
但他这会在书房忙着工作,随时有可能出来找她,发现她不在,她该用什么理由搪塞?
将人生日忘记这事,她是万万不能说的,也更不能让他知道出门是为了临时补救,显得太没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