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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海风清爽,冰蓝的海面因为落日暖阳而镀上一层金灿的橙边,海鸥不断停留在金色的沙滩上,掠下,起飞,生生不息。
很舒适的环境,容舒望不耐烦地单手拉开易拉罐拉环,要是苟刑不在他耳边念日记就好了。
苟刑:“3000年,5月6日,天气雨,我想起第一次见到苟刑的日子了,那天也是大雨,他捡到我掉了的手机,然后非要我留下联系方式才肯还我,他一定是个在外乱撩拨omega的坏alpha!这种低劣的小手段我才不会上当,所以我去报警了,举报他是小偷。”
苟刑不满:“我没有很坏,我对你爸爸一见钟情的时候甚至还是个处男。”
容舒望扬着脖子就咕咚咕咚灌了半瓶清酒:……
苟刑:“3001年,9月3日,天气晴。苟刑说他给我肚子里的孩子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苟登西,我怀疑他是不是想要我一尸两命,听到这个名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才是个狗东西!”
苟刑念到这里,满脸地不赞同:“舒望你说,我取的这个名字不好听吗?你爸爸他当时很排斥,还说我中文不好,人傻就要多看书。”
容舒望已然绝望,但他不得不在心里默默感谢容肖。
苟刑继续念,这是他追忆容肖的常用方式,今天终于多了个听众。
苟刑:“3001年,10月12日,天气阴。胎动的反应越来越大,苟刑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我希望他是一个beta,这样就不用受信息素的控制,可苟刑说他有办法让abo三种人群进行转换。我相信他的能力,毕竟omega剥离腺体在过去是想都不能想的事情,这项技术却因为他而日渐成熟。”
容舒望打断了他:“是你最先开始做腺体剥离手术?”
苟刑很骄傲地哼了一声:“没继承家业以前,我是国际上有名的医科圣手。”
容舒望第一次认真观察他:“你擅长的是腺体方面的治疗?”
苟刑从日记本里抬眼:“怎么你腺体出问题了?”
苟刑让容舒望不要紧张:“我之前给你检查过,你的腺体疏通手术做的还行,也就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好好调养,你还会是顶级的omega。”
容舒望不在意什么顶级omega,现在他低下头,看着掌心的纹路:“你擅不擅长alpha的腺体治疗?”
苟刑眼底闪过几缕流光:“怎么,你想为那个冤种alpha求我帮忙?”
容舒望和他对上视线,眼睛炯如星火:“行不行?”
苟刑“啧”了一声:“也不是不行,但那个alpha就是个废物,到现在还没找到你,怎么能指望这样的人能带给你幸福呢?”
容舒望单手撑着下颌,无情戳破事实:“你屏蔽了所有的信号,做得这么隐蔽,警察都不一定能找到。”
“你就不用为他说话了。”苟刑阖上容肖的日记本,手上动作轻柔地用纸巾擦拭着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菜a就是菜a,你想让我为他治疗,还不如等他先找到……”这里。
后面的话不曾说出口,天花板四角的警报器“滴滴”响起——
【注意!有陌生船只侵入海域!】
【注意!有陌生船只侵入海域!】
【注意!有陌生船只侵入海域!】
苟刑变了脸,他把日记本放在桌上,立刻去里屋的控制台。
容舒望起身走到大厅的落地窗边,落日余晖铺满海面,远远的,他看见几艘船艇,惊起漫天的海鸥掠行。
是闻时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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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舒望认识打头的船艇,这是闻时野的私有船只,离婚前他曾坐着这艘船和闻时野出海游玩,现在看着同样的船艇出现在眼前,容舒望心脉飞跳。
他推门找苟刑。
里屋的苟刑看着进来的容舒望,面不改色地夸赞:“不错,来得挺快。”
这个时候容舒望并不想男人夸闻时野。
他看着仪表盘上不断靠近岛屿的五个红色定位点,闻时野离他越近,他心跳越快。但让他把握不住的是,苟刑此刻居然并不紧张,甚至可以说,苟刑兴奋了。
“整个岛都布置了武器,他如果强闯就死定了。”
苟刑的手指在操控台上飞速操作,很快容舒望就看到沙滩边的塔台架起一个巨大的喇叭,五分钟后,悦耳的男音在整个海岛萦绕。
“想要见舒望,你只能一个人上岛。”
苟刑的话只说了一遍,五个红色的定位点果然停了下来。
容舒望目色凌寒地看着辽阔海域,面对苟刑,他说话毫不客气:“这是你的私人岛屿,虽然不知道你是哪国人,但你的国籍应该还在国外,甚至你可能还拥有合法的私人枪支。但如果你伤了人,你也会被判上国际法庭。”
这个时候苟刑让闻时野独自上岛,容舒望很容易就联想到他的险恶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