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兮心道,看来独孤媛凤还是忍不住,她素来不喜欢多出来女子分享皇上,只是如此明显的醋意恐怕还是不妥。
天政帝的步伐停了一下,估计是面色不豫,瞳兮因他此时面对独孤媛凤所以看不见他的脸色,只是独孤媛凤有些哀怨的瞪了他一眼,所以瞳兮才如此想。
“贵妃姊妹俩可真是情深,你姐姐在宫里也住了不少日子了吧,你也不带来哀家瞧瞧。”她亲热的拉了瞳兮的手,“你姐姐守寡之期过了吧,这样的妙人从此独守空闺可真是可怜见的,不如让皇上再为她寻一门良缘,也算是皇上对老臣的加赏吧。”
天政帝此时的眼光从蓝田玉上移了回来,“太后说了便是,贵妃心里可有人选?”
瞳兮暗骂独孤媛凤挑拨,此时传出赐婚的消息,琯桃岂不怀疑是自己容她不下,今后如果皇上果真与她有什么,她在一旁吹点儿风,自己还能有好果子吃?“婚姻之事乃凭父母做主,臣妾这个做妹妹的如何能越俎代庖。”她一时觉得天政帝的心思太过诡异,前几日才宠幸的女子,今日便可以毫无芥蒂的为她选夫。
从长信宫回来时,琯桃听得侍女说今日瞳兮遇上了皇上,便迫不及待的找了瞳兮,“妹妹,皇上今日可有……“欲言又止的模样让瞳兮觉得吃惊,这位姐姐当初虽然是庶出,但是一向认为长女的身份尊贵,从来都是清傲自诩的,今日为了天政帝这般急切,确实让人小吃一惊。
瞳兮含笑上前,“皇上国事繁忙,本宫也只是请了个安。姐姐是惦记皇上了吧?”瞳兮十分有分寸的扮演着一个妹妹的角色,这几日也和琯桃打成了一片,里里外外都以姐妹相成。
琯桃脸一红,轻啐一声,“你就不想?”
瞳兮娇俏兮兮,不依的道,“姐姐。”她跺跺脚,又追问了一句,“那日姐姐是怎么俘获圣心的?”这才是她想要知道的,为何天政帝仿佛丝毫不将琯桃记在心上一般。
琯桃想了想,“那日我等在御花园里游耍,远远的看到明黄色,本来是要回避的,可是皇上径直走了过来,大约也记得束帛,便问了声可是贵妃宫里的人。”
“束帛只好道是陪我来逛园子。皇上命我抬起头……”此时琯桃有些激动,瞳兮是能理解的,天政帝长得一副俊朗面容,自己初进宫时大约也有些小女儿情怀,只是如今再回忆不起当初的心情了。
“他又问既是贵妃的家人,如何从没见过,我便回了皇上刚守寡满年。后来皇上携我在园子里走了一会儿,又问了些家常事,妹妹,真想不到皇上是如此可亲的一个人,后来,后来你便知道了。”琯桃害羞的用手绢掩了面。
除了琯桃对天政帝“可亲”的形容词外,瞳兮实在找不到不妥的地方。只是天政帝素来记忆惊人,见过一次的人第二次便能叫出名字,为何今日却只字不提琯桃呢?
瞳兮也懒得猜测了,只命人好好伺候琯桃,让她务必过了端午再回家。
妖芍药
端午是景轩皇朝的大节庆之一,宫里内内外外的都忙翻了天。瞳兮也算是忙的不可开交,下面各州府进的端午贡流水般送进来,单子从皇帝眼皮子下过一遭就送到了瞳兮的手里,该入库的入库,该赏给各宫嫔妃的就得赏。
还要先拣了太后喜欢的列了单子送到长信宫,这是皇上的恩典,而瞳兮自己还得给各宫都准备赏赐。
从五月初一那日起,宫里便有“赏龙舟”,太液池中每日都有龙舟玩耍,到五月初五,各王府便会派出龙舟队到太液池竞赛,帝后都要去临水殿观竞渡。
尚仪局将拟邀请的单子呈给瞳兮,“咦,还有一队女子龙舟队?”
尚仪局的尚仪道:“这是晋王府呈上来的,晋王身子一向不好,所以由晋王妃组了一队女子龙舟队参赛。”尚仪也拿不准贵妃的意思,但是晋王府如今都是晋王妃说了算,她也不敢开罪,冒着危险呈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