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妃有喜了。”这句话一直回荡在瞳兮的脑子里,这本该是一句仿如晴天霹雳的话,可是在此时听来,瞳兮觉得昭妃有喜了也不错。
天政帝果然停止了他的动作,“知道了。”声音依然那般的冷淡,没有喜怒,瞳兮觉得此时天政帝就算没有喜笑颜开,可至少也该有所不同的表示。
可是,他只是冷然的起身。这,便是瞳兮永远读不懂他的原因。
天政帝解开了瞳兮手上的布条,她起身为他更衣,因着刚才的动作,肚兜早被天政帝扯了边去,她匆匆的裹了那层雾榖,但显然是挡不住那山峰的秀丽,不过仿佛云霭般使它显得更为朦胧,又仿佛细雨般让它更为晶莹红润。
天政帝穿戴整齐后,却并没迈步离开,反而是收紧了手抱着瞳兮,瞳兮心里一惊,从他的力道便又联想到了不妙的事情。
她拉了拉衣襟,“皇上,臣妾,昭妃……”她本想说臣妾累了,却突然觉得不对,她 压根儿还没开始累,便改口表示那昭妃还等着他。
天政帝仿佛并不着急一般,其实也的确不着急,难道他不去,那孩子便没了?瞳兮完全没想过男人裤子穿起来很容易,脱起来也不麻烦。
云收雨歇后,他匆匆离去,齐云在外面唤了一声,想必她也被那个消息给惊住了。
“姑姑,你为我准备沐浴吧,我累了。”瞳兮艰难的吐出这句话,闭着眼睛无法思考,只觉得浑身都疼。
次日,瞳兮恹恹的斜靠在杨妃榻上,玄纁为她打着扇,束帛则轻轻为她的手腕上药,“这紫玉凝肤膏珍贵得紧,合宫上下每年也不过得十几盒,都赐给了娘娘,皇上一定也是很在意娘娘的。”束帛安慰着瞳兮,看她一大早心情就不好,昨夜的消息此时已经散布到了宫里的每个角落,只怕没几个女人会高兴。
还有几个没眼力劲的一大早就来看瞳兮笑话的嫔妃,没得更让人觉得炎热难耐了。
“娘娘,咱们是不是要准备点儿什么去看望昭妃啊?”齐云在一旁谏道。
“自然是要看的。玄纁,记得进宫的时候娘亲送了我一个长命金锁,把那个拿出来吧。”
“娘娘,这可是夫人送给未来金孙的,你怎么……”玄纁不肯去拿。
“昭妃这一胎恐怕会是皇上的长子或长女,那长命金锁送给她也是应当的,快去拿吧,怎么我的东西,你这丫头比我还小气。”瞳兮淡淡的笑了笑,虽然在调笑,但是那萎靡的神色却怎么也遮掩不了。
“娘娘,这宫里值钱的东西多了,你何苦拿老夫人送你的东西给她?”玄纁还在别扭。
“我这里有的,她那里就没有么?何况送她衣物吃食,她也不敢用,彤辉宫里的都是好东西,扔了岂不可惜,送那金锁也免得日后她万一有个不妥,本宫也没有那瓜田李下之嫌。”
玄纁这才肯去拿,待她捧了那金锁出来, 慕昭文册封的旨意便到了彤辉宫,“昭妃慕氏,生性婉顺,质赋柔嘉,秉德罔愆,协衍璜之矩度,服勤有素,膺示愈翟之光荣,特册为启元夫人,赐号昭。”
启元夫人是从一品的四夫人之首,本无需什么号,只是天政帝喜欢这个昭字,又应着慕昭文的名字,所以特赐此号,以示尊荣,瞳兮贵为贵妃,也没有享受到赐号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