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羡,真的没什么想要的吗?”
“真没有,要不然你给我笑一个?”
“你走开。”
去他们舱房的这条路不长不短,两人愣是走走停停,半个小时后终于拿卡刷开房门,江行雪坐在欧式的皮质躺椅上,侧头望向窗外。
杜母虽然没想到杜羡会赴约,但依旧给他们提前留出了一个好屋子。较为清净的船头位置,有步入式露台和温馨阁楼的套房,从江行雪此刻坐着的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对岸的斑斓灯火和粼粼波光。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风景,被这幕惊呆了。
有人在放烟火,天空与水面同时绽放灿烂的花束,他以前在重重大山里,海对他而言只是个遥远模糊的意象,现在待在海上,即便游轮四平八稳,就如在地面上一样,他还是为此感到一阵激动。
“你想坐在这儿一晚上?”杜羡瞧着他。
他开心地回过头来,道:“怎么了?”
这时在杜羡的眼神示意下,他终于依依不舍地站起来,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套房里设施完备,和公寓没什么区别,视线跃到浴室,里面还放着个双人的冲浪式浴缸。
等一下。
江行雪琢磨出不对劲了,为什么这里只有一张床?
最开始的他和杜羡也同住在一间屋子里过,他窝在杜羡的床上,杜羡缩在睡榻上,可这里的躺椅比睡榻要小得多,根本无法伸展开身子,显然没法舒舒服服地安睡。
江行雪沉默了:“……”
瞧着这地毯,倒是软绵绵的。
猜测到江行雪在想些什么,杜羡打破了他的幻想:“只有一床被子,如果你愿意盖着自己的衣服躺在那里,我举双手赞成。”
睡榻是杜羡出于基本的涵养,怕把初来乍到的他给吓着,纡尊降贵凑合着住,这时候两人都混熟了,吃同一碗面条,打同一把游戏,还闻过彼此的信息素。
并且,看杜羡似笑非笑等着他答案的表情,明显要捉弄他。
不催着江行雪表态,杜羡进浴室冲了个澡,示意江行雪快点洗漱,然后神态自若地掀开棉被坐了上去。
江行雪沉默地独自在浴缸泡了个澡,先好奇心强地玩了一刻钟泡泡,再欺软怕硬地玩了一刻钟的黄色小鸭子玩偶,出来时露出的胳膊和脖颈都泛着层淡淡的粉红色。
他睡衣盘腿待在地毯上,说:“枕头给我。”
“不好意思,我睡觉有个习惯,原先没和你说过。”杜羡道。
“啊?”
杜羡把事情说得和真的一样:“喜欢脑袋靠着一只枕头,胳膊再搂着一只。”
这是什么下意识左拥右抱的行为?江行雪内心谴责了一阵,随即反抗:“坏习惯应该趁早改掉。”
地毯到底是硬的,江行雪没多少肉,换了几个姿势依旧磕得发疼,他又别扭地调整了一下。
两人心知肚明,除了一个人睡床一个睡地板以外,还有种解决办法。
江行雪忐忑着想,可是这么睡在一张床上,这也太不恰当了,况且多不好意思。
尤其杜羡还喜欢胳膊搂着一只枕头睡觉!
“别多想,我不会和你距离半米以内睡两个晚上的。”杜羡道,“你不怕结合期又意外提前,我还怕呢。”
江行雪支着头苦恼地看着他,忽的一拍床沿,说:“杜羡!我有办法!”
他站起来锤了捶膝盖,朝杜羡比划了个旋转九十度的手势,然后推着杜羡的背:“你说行不行?行不行?”
一张横向一米八竖向两米的床,被江行雪倒过来用,两人一个床头一个床尾,横着睡觉,杜羡的腿得屈起来才行,而这个尺寸可以轻松容得下江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