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是坐在椅子上,或者站着,给小动物扔吃的,或者把它抓过来,但杜羡从小就不这样。”
江行雪眨眨眼睛:“我可以想象,他的话,应该会蹲下来,慢慢哄它们。”
“对。”
走前江行雪把杜羡被扎双马尾的照片拍到了手机里,在车上的时候,发给了杜羡,单单一张图,什么话都没讲。
其实一个字不打,都把杜羡激怒了。
杜羡:还以为你在伤心,居然背着我和我妈共赏我童年yīn影。
江行雪:不伤心,心好着呢,你别担心。
杜羡:谁担心你了?给我把照片删掉。
江行雪:我把它设成屏保,以后你发我一条消息,我就看见一次。
把杜羡呛得不再回复,江行雪进屋洗澡,再躺chuáng上搂着小熊,看着高数书看了半天,例题没能看进去,放弃以后,仰面朝着天花板发呆。
他认为自己不该难过,要坚qiáng一点。
浑浑噩噩的一天里,他的确这么做到了,面对那些充满怜悯的目光,他忐忑地收下了所有关爱,并且做出一副洒脱的姿态,让人不要为自己烦恼。
这叫自觉,他觉得。
江行雪闭上眼把头抵在熊的脑袋上,反复默念着告诫自己,我无所谓,全都无所谓。
可惜有些情绪避无可避,越临近深夜,他心里越茫然:自己怎么连爸爸妈妈也没有了?
没有喜欢自己,也没有厌恶自己,是这个名词、这段亲缘关系,在他这里直接成了空白。
枕头边的手机屏幕忽的亮起来,江行雪从棉被里钻出来,及时接通电话,那边传来杜羡的声音,杜羡大概刚刚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