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
杜羡解开袖口的扣子,把袖管慢条斯理地卷到胳膊肘,似是靠此忍耐着什么。他抬了抬下巴:“让路。”
中间的男人chuī了声流氓哨,挑衅:“我他妈听不清楚——”
“那我讲最后一遍,让路。”
狭窄走廊的尽头,陆成川站在那里,冷冷重复道。
第五十章
寒风一个劲往领口里灌,把人冻得全身哆嗦, 江行雪咬紧了牙关努力跟上去, 对方见甩不掉他, 顺着露台与街道连通的台阶往下跑。
后方是一片旧小区,大多是老人住在这里, 夜深后, 早已陆续入睡,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在这里没人注意。
江行雪昨晚与杜羡度过了结合期的第一天, 他被咬破的后颈还能因过于剧烈的动作产生钝痛,现在和人你追我赶了半天,全身都非常难受,发软的腿脚抖得抬不起来, 而嗓子因为呼吸了大量冷气, 此刻连呼吸都能感到一股血腥味。
过了会,他的速度不由地减慢,对方也累得够呛,踉踉跄跄地转向一条小弄堂, 无意之间吵醒了几条缩在这里避寒的流làng狗,小狗们凶恶地吠了起来。
捂着自己的喉咙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 江行雪扶在粗糙的墙上弯腰咳嗽了几声,惊喜地发现那人逃去的弄堂是条死路!
“你刚刚做了什么?”江行雪皱眉问。
少年只穿了几件单薄的衣服, 在严冬里, 他的身形是那么的弱不禁风,发出的声音却坚定有力, 质问着那人的意图。
那人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穿得也很严实,明显不是夜店的客人,而是冲着他们那桌过来的。逆着光,江行雪觉得这道影子的轮廓有些熟悉,可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