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问题,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护士清理完文珂后颈的伤口,又重新给文珂上药,然后继续连珠炮似的数落道:“标记剥离之后,Omega的羸弱期会持续大概一个月,其中前一两个星期是最严重的。大夫给你们开止疼药,是作为Alpha不在的时候的备选,不是让他一天吃上最多剂量然后自己扛——Alpha的信息素才是最关键的,你现在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韩江阙乖乖地说。
文珂忍着疼抬起头,他本来是想替韩江阙分辩的。
可是看着韩江阙少有的吃瘪神情,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竟然忽然有点想笑。
想起高中时候韩江阙被班主任拎出去单独批评时的样子——
少年雪白的校服衬衫一边掖进裤子里,另一边则拉出来,一副不良少年的样子。
班主任把数学卷子卷起来,对着韩江阙的头猛敲,一边打一边气得吼道:“这么简单的几道题,课上讲过多少遍了,为什么就是不会?不会也不知道试一下,交白卷?交白卷?”
那时候的韩江阙是一头桀骜不驯的小狼崽子,哪怕被丢脸地摁在走廊里一顿狠K,也要勉强保持拽天拽地谁也不服的样子。
十年了,当年永不服软的韩江阙如今也会乖乖地说一句“记住了”。
想到这儿,文珂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可是这样微笑着的时候,同时又感到有点莫名的酸楚。
过往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暖光。
那么美好的岁月,每一次回忆都觉得很舍不得,像是回忆得多了,会悄悄从指缝间流逝一般。
小护士处理完腺体的外伤之后,又给文珂打了一针镇定止痛的药剂,这才手一挥打发他们离开。
临走前,不忘又抓住韩江阙最后严肃地教育了一句:“这两天一定要好好陪在他身边,知道吗?”
文珂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走到医院门口才小声和韩江阙说:“对不起啊,害你被误会了。”
夜晚的风飒飒地吹过来,他晚上出门太急,只穿了一件衬衫,说到这儿不由微微打了个抖。
韩江阙转过头,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文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