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卓远近乎有种离谱的愤怒,他近乎是抱着恶意问道:“文珂,韩江阙上你了吗?是他让你防着我吗?”
文珂彻底愣住了。
他其实本来不愿意再面对卓远,但是该解决的事情又是逃不掉的。
来之前,他给自己做了非常多的心理建设。
但是到这一刻他还是有些懵,曾经同床共枕的Alpha暴露出如此丑陋的面目,他感觉突兀、却又好像似曾相识——
似乎在他心底,他也曾隐约窥见过卓远卑劣的一面。
但是认识和感受是不同的。
这就是被标记的Omega最大的为难,哪怕头脑清醒的时候能隐约认识到Alpha的不足,可是对信息素的感应和依赖仍然霸道地主宰着他的感受。
一个人所有的社会关系,最终都会导向自我建构。
喜欢什么样的人,同样也代表着自己、映射着自己。
所以作为Omega,几乎没办法对唯一能使自己发情的人产生极端的恶感,因为那将导致对自我的彻底否定。
可是这还是第一次,文珂赤裸裸地感觉到了他对卓远的厌恶——
被剥除了标记的他,忽然之间不再觉得卓远的信息素使他沉浸其中,不再觉得依赖卓远。
他看着桌子对面这个男人熟悉的面孔,只觉得惊诧不已:为什么之前他从来没有这么明确地觉得卓远这么的低俗又恶劣。
如今,他甚至连多看卓远一眼都不愿意。
“卓远,我没有让韩江阙去找你,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处理。还有——”
文珂眼神冷冷的:“不信你很奇怪吗?在你出轨的时候,就不应该指望我再信任你了。离婚文件很重要,我要仔细检查,请你成熟一点,别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