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珂在此之间就已经了解到剥离手术的相关事项,所以再次听到时,倒不是那么害怕。
但是韩江阙大约还是第一次听到医生对他说这些,他匆匆忙忙地打开手机,一边快速地打字记着,一边问道:“那其他方面的原因呢?”
“还有一个比较深的原因就是,Omega之前抑制剂打太多了,抑制剂毕竟不是Alpha的信息素,只能抑制发情,不能真正解决发情的需要,所以长期下来,本来就是E级的生殖腔还处于一种比较亚健康的状态,这肯定就会加重羸弱期带来的问题。”
医生说着摇了摇头,继续道:“然后呢,本来就是各种负面因素叠加了,你还去刺激他提前发情。生殖腔本来收缩着好好的,是在保护自身、重新恢复,现在被你的信息素刺激了,不顾一切要开始打开了,又把这个恢复的进程破坏了,你说是不是雪上加霜?”
韩江阙没说话,脸上挂满了担忧和自责。
他也是匆匆跑来医院,头顶还有几根头发横七竖八地立了起来,此时下巴上长出了一点青色的胡渣,显得格外的狼狈。
文珂有些心疼,想伸手抚平韩江阙那几根不听话的发丝,可是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这样,只能默默低下头。
其实这一切真的不能全怪韩江阙,抑制剂也好、羸弱期也好,都是因为和卓远的失败婚姻。
韩江阙大概也没想到他是这么棘手的一个Omega吧,他习惯性地有些自卑起来。
“……要给他创造很安全放松的环境,灯光调暗一点……”
医生仍然在仔细地跟韩江阙讲着要注意的事:“整个发情期Omega都会很虚弱,要补充很多营养,让他多吃一点东西;然后最最重要的就是陪伴他、满足他,我知道Alpha这个时期也很辛苦,但是没办法,这个是Alpha的责任。”
文珂却忍不住有些心神不宁,他知道韩江阙不在意,可是还是忍不住不安,他真的很惧怕发情,这是潜意识里几乎难以磨灭的抗拒。
因为意料之外的提前,就感到更加慌乱不安。
会诊结束之前,医生忽然问道:“另外有一件事,我也顺便问一下。你还没让你的Alpha正式标记你对吧。这次发情期,你打算让他正式标记你吗?”
他这句话显然是问文珂了。
文珂有些茫然,他还没来得及去思考这个问题——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昨天沮丧到极点时他甚至还真的有那么一丝冲动想过要摘除腺体,所以医生这个问题无疑对他来说太过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