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地想要保护这种罕见的美丽,以为那种心情,就像是保护生物课上老师讲的那些不适应大环境的珍稀动物——北美白狼、亚洲猎豹,或者是新疆虎。
“但是高一下半年有一次体育课之后,我们一起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你后背上很多被皮带抽出来的青紫痕迹,你那时候很瘦,你发现我在看,很不高兴地背过身躲了起来,但我忽然之间……”
文珂声音有些哑:“就特别想要把你紧紧抱在怀里保护你,但又忍不住想把你压在柜子上,亲你、咬你身上的伤。
“我后来总会梦到这些,自己都觉得很羞耻,明明应该更心疼你的,可是却在心里对你悄悄藏了这么奇怪的肖想,太不好意思了,所以白天,就更忍不住要加倍地对你好。”
韩江阙有些吃惊,他握着电话,可是心跳得却很快。
当他第一次因为被文珂保护而感到奇异的性、快、感时,也曾经感到同样的羞耻。
少年时代的欲、念,往往难以对任何人启齿,因此注定是自己独自行过的幽深小径。
但是到了今天,他突然发现,原来文珂也会在迸发出想要保护他的感情时,对他产生欲、望。
那种感觉,好像是冥冥之中,他们注定找到彼此。
文珂顿了顿,轻声问:“韩小阙,我是不是……很早?”
早,不只是说爱意,也是隐晦地说欲。
他从未对韩江阙说过这些,但在那个规规矩矩的好学生底下,他其实是秋天里那一粒最早 撑、满了谷壳的稻子。
他是早熟的。
“还好,就只比我早一点点。”
韩江阙脸悄悄地红了,知道自己不是唯一“色”的那一个时,忽然有种很开心的心情。
“真的吗?”文珂一下子睁大眼睛:“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