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诚心耍无赖, 江明月拉不住, 看他西装革履地跪在眼前,还被他抱住了两条腿。
身后是洗手台,江明月只能再去推越仲山的肩膀:“你起来。”
“我不。”越仲山说, “我都改,只要你不走, 我全都改, 本来你说你不喜欢的事儿我就都没干了, 是不是?”
江明月说:“那你又看我手机呢。”
越仲山也不再说自己看手机是因为江明月不会撒谎露出马脚的话了,一口全认下来:“都是我的错, 可咱们结婚一年多,你就算是跟只猫猫狗狗在一起,都该有感情了,不会说丢就丢, 何况是个人, 反正你不能这么对我, 就当是看在, 看在。”
他突然卡了壳,江明月却不推他了, 问:“看在什么?”
越仲山垂着脑袋, 抱江明月两条腿的力气很大,但姿势看着很可怜,回答不上来。
他想不到要看在什么的份儿上, 能言善辩一晚上,终于语塞了。
时至今日,他仍觉得自己对江明月来说,实在是没什么好留恋的,也想不到自己哪里好,只记得江明月揭露他一桩又一件的坏事,目睹他在婚姻生活中处处因小失大,幼稚至极,很多处事方法又时常使人胆寒和受伤。
看他这样,江明月被突如其来的两个热吻弄得摇摆不定的心突然冷静了许多。
“看在我也爱你的份上,你连这句话都没自信说,到底跟我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谢天谢地,越仲山没因为江明月说的一句爱就欣喜若狂,只是说:“你说过,爱我,可我不知道你爱我什么,也不知道,现在还爱不爱。”
“你不知道,难道我知道?那你说你喜欢我什么,列个清单,一二三四五说得清清楚楚。”江明月的腿被抱得很紧,弯膝盖的动作都艰难,微微动了动腿,使劲儿拽他胳膊,“起来说话,以后也别这样,被人看见像什么?”
越仲山从地上起来,江明月弯腰给他拍了拍裤子,没有灰,但有一点水,就说:“换一条,换完送我回家。”
听完后半句,越仲山梗着脖子偏过脸:“不送。”
“那我自己走。”江明月说,“那么近,本来也不要你送,不愿意正好。”
时间不早了,江明月跟徐盈玉说了一声,不回江家,回学校附近江明楷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