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仲山不期会听到这四个字。
他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只为了向江明月求证他误打误撞出来的一点东西,那就是江明月对他的喜欢,可能跟他对江明月的一样。
从前他困于寻找自己值得被爱的一二三四五,有多少矛盾的爆发,都是因为在这里的疑惑,江明月反省是因为自己表达得太少,并且顺着这方向一改再改,只有越仲山知道不是。
因为不是,找错了根源,感情的发展才不见好转,反而急转直下。
现在他才发现,为爱找理由,可能是最没必要,也最没事找事的一种行为。
可事情的发展未免太不叫人清醒,什么时候,江明月对他已经是“很爱很爱”了?
“不过没生孩子也好,要不然现在这样,爸爸妈妈分开,这才多长时间,奶都没断,小孩多可怜呢。”
江明月说了一些很傻的话,才看见越仲山愣住,就转过身,一手拉起被子,连同下巴也盖进被窝,背对着越仲山:“你说的看一眼,现在可以了吧。”
这是越仲山最近这段时间第一次明目张胆地不听江明月的指令,非但不走,还起身上床,拱着推着,把江明月朝里挤进一个身位。
他稳稳当当躺了下来,一条手臂横在江明月身前,隔着被子,将江明月紧紧搂住。
他比江明月躺得略高一些,压回来让江明月的后背贴上他胸膛,脖颈和下巴处的皮肤就遭到江明月毛绒绒的后脑勺的骚扰。
越仲山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碰,又觉得没办法松开搂着江明月的手,最后低下头,用脸贴过去蹭了蹭。
江明月没有怎么动,也没说什么拒绝的话,只是安安静静地被他抱着,呼吸也很轻,好像睡着了,但越仲山知道他没有,提着的一颗心也跟着稍稍落下。
江明月一直以来都不会太轻易就做将他推开的动作、说拒绝他的话,越仲山曾经为此赋予过各种各样的含义,算计得逞和话术的巧妙应用,心虚、亏欠和愧疚,等等等等,众多理由当中,唯独没有一个是“爱他”。
“谁是妈妈,谁是爸爸?”越仲山小幅度抚摸着江明月细细的手臂,紧绷地说,“江明月,你要把我的心都剜出来了。”
他不肯把钥匙还给江明月,又过了几天,江明月看他真的下班就来,也不像原来一样,下班一定要敲门,现在他掏出钥匙开门,进出依然自如,仿佛是两人换了个地方住,而不是江明月的离婚过渡住所,江明月就回了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