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哥,黑炭头怎么办?”林斌突然问我。
他好像受了伤,拿着纸巾擦血,但是越擦越多,气的他索性就不擦了。
我说:“阿sir会抓他的。”
“草你吗的,南沙湾的龟孙子,妈的都是一群烟鬼,跑路的力气都没有……”林斌不爽的说着。
我笑了一下,那群瘾君子,已经残废了,没有力气逃命的,所以阴他们一波,他们就废了。
车子开到了王大浪的酒吧,我下了车,看着酒吧门口站着十几个人,看了我,都喊:“诚哥……”
“以后叫我二爷。”我沉着脸说。
那些马仔有点惶恐,纷纷改口喊:“二爷……”
我这才点头,说里面的麻烦解决了吗?
“浪哥全都解决了,他在里面等你。”
我嗯了一声,直接带人走了进去,酒吧里还有人在拖地,屋子里充斥着酒精还有血腥的味道,我朝着王大浪的办公室去,走廊上,看着泰山拖着两个人出去,我没有看是谁,直接跨过去,来到门口,推开了门。
我看着王大浪背对着我,在拿着酒杯喝酒,地上都是血迹,他喝了一口酒,指着沙发,我坐下来,他精神还不错,只是有点狼狈。
他把酒杯放下,很直截了当的问我:“白诚,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年纪这么轻,胆子却这么大?你知不知道如果这次你玩脱了了,会死多少人?整个内陆湾都得毁在你手上。”
我对他说:“你该感谢我,你跟林霜合谋的事情,德叔已经知道了,他之所以没有追究你,是我帮你求情的。”
王大浪摇头,不答反问:“为什么你会相信德叔而不相信黑炭头?”
我平静的说:“德叔虽然城府深,但是他至少从来没有杀一个不该杀的人,做一件不该做的坏事,他所做的任何事,都在支撑着码头工,所有的心机,都是为了码头工而着想,黑炭头本来就动机不纯,我怎么能相信他?而且我这个人最痛恨白面,黑炭头作为江州最大的白面头子,死一万遍都不可惜的。”
“你连我都不相信?”王大浪深吸一口气说。
王大浪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很疲倦的样子,过了一会,他说:“你永远不知道舅舅在我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我是他带大的,我的本事也是他教的,我们是正黄旗的嫡系,京州那边对血统的斗争特别激烈,大清都忙了上百年了,那群老不死还是斗得水火不容,我们这一脉叶赫那拉氏的,已经快死绝了,死绝一个宗族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我舅舅虽然杀了我妈妈,我也很多次都想知他于死地,但是,我只剩他这一个亲人,所以……”
我笑了一下,我说:“浪哥,我知道你舅舅对你很重要,但是你舅舅并不这么觉得,他只是把你培养成一个旗子,一个供他差遣蹚完所有的雷但是又可以一脚踹开的旗子而已,他的目的是把整个江州市变成白面横行的地狱,到时候我们没有人能够幸免,你又不傻,难道你会不清楚吗?”
王大浪沉默了起来,脸色很悲痛,我对他说:“这一次我确实比较狠,因为如果我再不狠的话,一切发生了,德叔真的死了,码头工真的乱了,你没有办法力挽狂澜,到时候黑炭头统治一切,那个时候你再清醒过来的话,才是真正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所以,我只有快刀斩乱麻,把一切打乱,让你看清楚现实。”
王大浪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点点头,他看着我,说:“白诚,你真的很像陈歌,我可惜他没有你这么可怕的成长能力,我那个可怜的弟弟啊但凡他听我一句劝,远离女人,多点心狠手辣,早点把你弄死,也不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我皱起了眉头,我说:“别打感情牌了,我们并不是朋友,我后面是要当龙头的,希望到时候你别跟我争,不然我们就是敌人了。”
王大浪摇头,说:“你不懂德叔,他是个任人唯亲的人,绝对不会把产业交给他不信任的人手里,你以为你跟林雪在一起就能博取他信任了吗?不可能的,陈歌也这么做了,但是德叔治他的时候,比任何人都要狠,而我跟林霜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打破这个枷锁,可在现在,林霜显然已经不可能跟我在一起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在我眼里,女人就跟衣服一样,就是拿来用的,旧了就可以扔。”
我皱起了眉头,我说:“林霜这个女人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会搞定她,她虽然狠毒如蛇蝎,但是只要能满足她的私心,她就一定会合作的,你好好当你的一虎就行,我之所以帮你,目的只是为了以后当龙头之后,有个自己人,你别想太多。”
王大浪靠在沙发上,说:“确实,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心狠手辣,以后肯定没有人是你的对手,我闯了二十几年也累了,这个龙头当不当都无所谓,反正我马上就会回京州了,到时候一切对我而言,也就结束了。”
我沉默下来,不再说话,他怎么选择以后的路,我无权干涉,现在我的身份是白诚而不是陈歌,虽然我已经不恨他了,但我也不打算继续跟他当兄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任何……
我跟王大浪站在酒吧门口,脊椎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是我没有理会,听着那刺耳的警笛声,我知道,陆sir开始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