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液体瞬间透过薄薄的布料粘在身上。鲜红色的西瓜汁从胸口一直流到了腹部,更不要说那种黏答答的感觉有多难受。
戚弦脸色顿时就不太好看。衣服是小事,但她下午还要继续去工地干活,这副鬼样子怎么做?
“脚崴了一下,没想到会撞到你。”
萧问云慢条斯理从包里拿出一包湿巾,抽出几张随意递给戚弦。
“不用了。”戚弦隔开她的手。这样能擦得干净才是有鬼了。
手悬在半空中又缩了回来,萧问云看见白t上的logo,若有似无地挑了挑嘴角:“要不你说怎么办。”
戚弦抬头看了她一眼。
“赔你点洗衣费行总可以了吧?”
戚弦打量着她,没有说话。
萧问云笑了声:“总不至于让我陪你一件新的吧?”
实际上戚弦原本也没想怎么样。毕竟也算认识,难道还真因为这种小事而闹大了?但是萧问云的语气实在让人不舒服。
什么叫“总可以了吧、总不至于吧”?
合着你撞了人还是我的错了?
“我还有事,你能不能给个痛快话?大热天的真是烦得要死。”
戚弦用两根手指捏着衣服前襟,看了看一脸不耐烦的萧问云。冷冷问:“我扇你一巴掌什么后都不用你赔,算不算给个痛快?”
萧问云以为戚弦要报复回来,脸色微变。戚弦又在这时候往前迈了一步,萧问云下意识往后躲,刚好踩进地上那滩果汁里。
大理石地面原本就滑,脚上的三寸高跟鞋一崴,萧问云重心不稳直接坐在了地上。
她两腿岔开,臀部像是瞄准了一样压在西瓜汁上。这一下摔得不轻,甚至能听到闷响。
她又羞又怒以至于面部扭曲,狠狠瞪着戚弦:“你!”
“你什么你?”戚弦居高临下地瞄了她一眼,不屑地挑了下唇,转身就走。
萧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恨地扒了扒头发才狼狈起身。身后的裙子贴在屁股上,还在往下滴水。
季韧北从里屋出来,见这情况眉头一拧,“这是怎么回事?”
“呵。”萧问云唇边勾着讥讽的笑意,牙齿险些咬碎。忍住了要爆发的情绪问他,“你知不知道戚弦在对面帮人家画壁画?”
季韧北一怔:“不可能。”她说过没时间。
萧问云冷笑:“不信你自己去看看。季韧北,你从头到尾都被人玩了还不自知。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买房子的人出现的时机那么恰好?那我告诉你,那个男的和戚弦早就认识。别拿你的一往情深做赌注,你会赔个精光。”
天气热,衣服糊在身上非常难受。
戚弦进了工地,发现这会儿一楼没有其他人。她想了想,拿着一包纸巾去了洗手间。
红色印记没有办法清除,戚弦简单清理完,给经常逛的一家服装店打了一个电话。对方说半个小时之内会送一件新的衣服过来。
戚弦扔掉纸巾,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呵,真是狼狈。
好好一件衣服被染得乱七八糟。白色t恤沾了水就变得十分透明,连里面肉色的内衣都可以看见。
但好在天热,不用多久就可以干。
刚才就不应该便宜了那个女人。戚弦撇了撇嘴角。
从洗手间出来时刚好江临川从正门进来。两人打了个照面,江临川看了她一眼便转开脸。在许星爵进门前,一把将门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