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雪花速速往下落。没多久地面就铺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工作室门前,许星爵正跟面前的人说着什么。天气冷,白色雾气从嘴里冒出来好像都在叫嚣。对面的男人头上包着纱布,说话时眉眼冰冷,一脸的不耐烦。
季韧北本来就一肚子气,被许星爵叨逼半天心里更是不耐烦。看见江临川来了,不爽的程度瞬间飙升起来:“少他妈废话,私了不可能。你们等法院传票吧!”
“伤哪儿了?”江临川随意扫了他一眼,转而问许星爵。
“是轻微的脑震荡。”许星爵脸色不怎么好。心想犯到谁头上不好,偏偏惹上这个小人,“这位爷说要告咱们。”
“嗯。随意。”江临川似一秒都不愿意多待,抬脚就往工作室里走,“该赔的赔了,不该赔的我也奉陪。”
“呵。”季韧北靠着车边,眼睛将他上下扫了一圈儿,唇边挂着一抹挑衅的笑,“这事儿也不是不能商量。”
许星爵直觉认为不会是什么好事。蹙着眉头问:“你想怎么商量?”
季韧北撵了下地上的烟头,身体放松地往后靠了靠,话却是对江临川说的:“你让戚弦来看看我,这事儿可以算了。”
许星爵一听就毛了:“卧槽,你他妈有病吧!”
江临川冷冷地挑了下嘴角,淡声说:“你先进去。”
“川儿……”
“进去。”
许星爵没好气地瞪了季韧北一眼,骂了声操,甩上门走了。
冷风徐徐吹来,两个男人隔着楼梯安静地对视着。季韧北双手插着口袋,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话也越来越不着调:“怎么想,这事儿都对你们有好处。只是让戚弦过来看看我,又不是让她跟我干点儿什么。”
江临川揉了揉手腕,一步一步走回季韧北面前。季韧北微仰着头,嘴角肆无忌惮地挑了起来:“怎么着,这么快就想好了?”
江临川扯唇,眉头微微挑起,眼色一点一点冷了下去:“想好了。”
季韧北啧了声,“准备什么时候让她过来啊?几天没见我就想得紧。”
“你刚才说要告我们?”
“我也说了,可以不告。”
江临川笑了声,挥起拳头照着季韧北下巴就来了一记勾拳。
季韧北闷哼一声,扬手就朝着江临川的脸回了一记,身手灵活得一点也不像出了车祸的人。
这拳江临川没躲,嘴角立刻染开一抹血色。他舔了下嘴角,抓着季韧北的领子再次挥了上去。
“你他妈去告。再打戚弦的主意老子弄死你!”
许星爵去洗手间抽烟,回来时正好看见江临川从外面进来。他吐出最后一口烟,连忙冲了过去。
“谈得怎么……”话没说完,在看见他嘴角的伤时立刻炸了,“卧槽那孙子跟你动手了?”
江临川揩了下嘴角:“我先动的手。早就看他不爽了。”
一脸懵逼的许星爵:“那……”
“别让赵泽阳来了。”
“我知道。处理完这边我就让他滚蛋。”许星爵觉得对不住江临川,面色有点愧疚,“那傻逼凭着技术好越来越拎不清。我看从咱们这走出去,没有地方会要他了。”
江临川磕出一支烟送进嘴里点燃:“没人要他是好事。”
许星爵不吭声了。当初江临川出意外,也是车子改造得有问题。如果找赵泽阳的时候摸清了他酗酒的事,今天也就不会这么麻烦。
想起季韧北那吊逼样,许星爵一阵烦躁。
“对不住了。”
赵泽阳运气好,人只是轻微受伤并没有大碍。季韧北要告,顶天了赔点钱。
一支烟抽完,江临川准备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