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仓促地跑进浴室,脱下运动裤,拧开水龙头,在水声的掩护下稀里糊涂地冲了个冷水澡,慢慢冷静下来。
等他把自己整理好走出浴室时,洛铭也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拿着吹风机在客厅等他。
“你帮我吹头?”他头顶罩着一块大毛巾,艰难地用单手揉脑袋。
“嗯,坐过来吧。”
说完他便打开吹风机,先用自己的手心试了试风力和温度,确认无误后才开始帮他吹头。
这也是两人认识一年多来,他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照顾他。暖风和不轻不重的力道隔着毛巾揉搓,很快就把杜清劭哄得不知今夕何夕。
“喂,我怎么感觉你的手法像在撸狗呢?”
“我确实也会给肖恩洗澡啊。”洛铭站在他身后笑了笑。
“你都给肖恩洗过澡,却只给我吹头?”他装作不开心,“那我岂不是连狗都不如?”
洛铭知道他在逗自己玩,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杜清劭幸福地陷在沙发里,不知不觉又被他家那面展柜里的金色芭蕾舞鞋吸引了注意。
他凭什么把别的女人的舞鞋当做宝贝?
杜清劭每次看到这双鞋就觉得刺眼,终于忍不住气鼓鼓地问他。
“那双鞋?”他关掉吹风机,走到厨房里帮他倒水取药,声音由远及近,“她是我恩师第一次登上全球巡演时定制的舞鞋,陪伴她从初出茅庐到功成名就,很有纪念意义。”
杜清劭接过药,将信将疑:“那她怎么把鞋送给你了?”
“因为她去世了。那时我重病卧床,甚至没能出席葬礼。”洛铭眼中闪过一丝遗憾,隔着玻璃橱安静地看了片刻,“其实藏品的价值并不在于本身的质量,而是其背后蕴含的故事和执念。”
杜清劭听得云里雾里,怕追问下去又戳中他的心事,乖乖把药吃掉,换了个话题:“最上面那间空着的你准备放什么?”
“你猜?”他故作玄虚地笑了笑,走回沙发边。杜清劭洗澡后懒懒地窝在沙发里,一双大长腿随意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