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咚咚咚敲了三下,规规矩矩,他以为是于姨,踩着拖鞋跑过去开门,结果背光站在门口的是赵治恺,身上还带着淡淡未散的寒气,像是从外面刚回来。

“能聊会天吗”,赵治恺一开口,声音是哑的。

邬希皱皱眉,“你跟我有什么好聊的吗,聊什么,季泽?”

“对,季泽”,赵治恺捏紧了拳头,“他是不是回来找你了?你们见过面了吗?他说话你不要随便就信 ”

邬希抬手打断了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要接电话,没时间跟你聊这些没用的。”

赵治恺下意识瞥了眼他屏幕上的名字,看清是秦 泽,又想起那张脸,拳头更是捏得咯吱作响。可是门已经在他面前毫不客气地关上,甚至落了锁。

“是不是睡不着”,电话里的人比邬希自己更了解他。

邬希依照着秦 泽电话里说的那样缩进被褥里闭上眼睛,电话就在耳边没有挂断,他们都不说话,只有一轻一重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邬希听见有纸张翻页的动静,“你在工作?你不睡觉?”

“嗯”,秦 泽那边有吞咽的声音,似乎是喝了一口水,“等你睡了我就睡。”

“我爸爸今天已经病倒了,就是因为过度疲劳”,邬希警告了他一句,然后不再,说话,闭眼更努力酝酿睡意。第二天早起的时候他回忆了很久,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一夜都没有噩梦。

手机通话记录竟然持续到早上五点多钟,他想质问秦 泽是不是熬了通宵,但在微信对话框打了长长一段话,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不行。不能给这人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连着几天秦 泽每晚准时准点打电话给他陪.睡,偶尔说话,但是很少,总是在忙。邬希甚至有种他正在向邬江河这种工作狂进化的错觉。今天电话比往日晚了+几分钟,他接起来,背景音明显嘈杂。

“我喝了点酒”,秦 泽一上来就坦白。

邬希听出来他是在应酬,而且还没结束,盘膝从床上坐起来,抠着手指头,“在外面还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忙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