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这个很晚,指的是第二天早上。
原溪上午有课,定了闹钟起得很早,迷迷糊糊叼着牙刷站在镜子前洗漱,嘴里一口白沫弯腰去吐。
室内全天恒温,他只随意地穿了一件棉t,俯身的姿势露出一小截白而瘦的腰。
下一秒,那截腰被一双手从后握住。
原溪抖了一下,手肘往后顶,半途就被人抓住推回去,他一个没站稳又往前趴,蜷着的手指在洗手台上磕出声音,牙刷滑进池子里,飞溅出来的沫弄脏了光亮的瓷面。
“起床了,这么早?”
唐渡声音含笑,带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在原溪耳边摩挲。
原溪咳嗽了两声,清凉的牙膏味滑进喉咙里,辣得他眼圈都红起来。
唐渡心疼坏了,一手拿过放在一边的漱口杯,一手抬起原溪的头,喂给他一口水。
“别呛着了。”
水是温热的,原溪含在嘴里,后颈被唐渡捏着往下一摁,尽数吐了出来。
“我等你吃早餐。”
唐渡说完,理了理原溪被他弄皱的衣服,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衣摆下凸起的脊柱,抽身离开。
原溪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尾潮.红,嘴唇也像充.血一样,领口歪歪斜斜。
他压了压眉头,抬手擦掉了嘴角的水,又接了一杯水。
下楼的时候唐渡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桌上是西式早餐,松饼、西多士、水波蛋,精致地摆放在纹有鎏金花饰的骨瓷碟里。
椅子已经为原溪拉好,在唐渡身边。
原溪走过去坐下,艾琳很快往他手边递了一碗倒了坚果的酸奶。
“喜欢吃什么,等会儿给艾琳写一份,”唐渡说完,先喝了一口牛奶,又问他,“今天是要去上学吗?”
原溪握起沉甸甸的银质刀叉,点了点头。
“等下陈叔送你。”
唐渡没再说什么。
吃完早餐,原溪上楼拿课本,出来的时候看到唐渡的房间门开着,唐渡在讲电话,声音冷而平淡,是原溪没有听过的语气。
他也没打算遮掩自己的脚步,经过就正好被唐渡的眼神抓到。
唐渡背靠落地窗,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原溪握紧了手里的书,偏过头错开他的眼神往楼下走。
原溪在读大三,平时没课才会去画室兼职,主要是当助教。
早晨是一节理论课,大多数的学生不会来,原溪一进教室,就看到了自己一个室友朝他挥手。
原溪坐过去,离上课还有几分钟。
室友叫余泽明,最近才去染了一头银发,加上原本就俊的脸,走在学校里回头率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