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溪看了一眼时间,按照官方给的时刻表,现在应该在拍卖埃尔森的作品,而他本人却出现在展厅的某个角落。
“听说你也画画。”埃尔森说。
原溪点头,如果埃尔森说听说你也是画家,那他可能又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埃尔森看到了原溪看海报的那一眼,说:“拍卖会太没意思了,那群有钱人要的根本不是我的画,只是我的名声而已。”
原溪捏着海报的手紧了一些。
埃尔森又和他抱怨了一些别的,原溪没有注意听。他想不通埃尔森怎么会觉得他是一个喜欢聊天的人。
不过他也没有能说得很久,因为唐渡给他发了消息,询问他现在在哪里。
原溪将地点发给了他,很快唐渡就过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位年纪较长的老人。
埃尔森走过去和老人拥抱了一下,原溪很快认出来这是很有名的一位老师,目前在大学任教,但几乎不带学生。
“这是原溪,”唐渡走到原溪身边,“这位是艾伦教授。”
原溪笨拙地和教授打了招呼,听教授寒暄了几句,又和埃尔森聊天。
唐渡低着头,小声地问他:“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原溪突然有种唐渡在帮着他作弊的感觉,但最终摇了摇头。
一行人出了展厅,原溪跟着唐渡快要走上车,艾伦教授才叫住他,说:“你的导师我认识。”
原溪回头。
“孩子,你挺不错的。”
原溪停下来,顿了很久,等到艾伦教授走了也没对他的赞美表示感谢。
唐渡摸了摸原溪的头发,问他:“傻了吗?”
原溪才坐进车里。
陈景韵在副驾驶上,挡板升起来。
唐渡不说话,原溪知道他还在生气。
唐渡带他来看画展,在他不擅长的领域里,或许贵宾票就是最好的,能参加完所有的活动就是最好的,能和一个知名教授见面,得到他的两三句话就是最好的,唐渡只是还不懂。
所有最好的,都能让原溪立刻发现自己很卑微很渺小,什么都配不上。
汽车一个转弯,原溪靠到唐渡颈间,抱着他的腰翻身坐在他腿上。
唐渡好像没有很适应原溪的主动靠近,双手僵了一会儿才揽住他的后背。
然后他们开始接吻,唐渡扣着他的下巴,用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暴躁的力度亲他。
原溪发现和唐渡交流,身体远远比语言更管用。而和他在一起的越久,原溪也越适应这样的方式。
什么都不用说,烦躁的时候力气就大一些,明媚的时候便假装问问还要不要,头脑被对方的喘.息冲晕,忘记一切开始的原因。
用主动的外表,掩盖逃避的实质。
就像他们这段非常奇怪的关系一样,如同在喝一杯装了一粒草莓的柠檬水,觉得酸的时候,回味是甜的,尝到甜了之后,下一口是酸的。不断循环,没有解法。
原溪趴在他的肩头轻轻呼吸,唐渡的手指仍旧停留在他的小腹,冰凉的尾戒时不时碰到温热的皮肤,弄得尚敏.感的原溪偶尔颤.抖一下。
唐渡把手指抽出来,用抱着他的姿势为他整理衣摆,问:“戒指有没有碰得你不舒服?”
原溪还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唐渡便牵起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取下来的戒指在五指指尖挨个儿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