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微微侧着,滚烫的吐息落在原溪耳边,让原溪有些走神,手拿着那片叶子,不知道是否应该摘下来。
很快唐渡重新打开了水,温热的水珠溅在原溪手背上,唐渡拿走他手里的菜扔到水池里,抓着原溪的两只手伸到水柱下。
“往左边能开热水。”唐渡捏着他的手在水下冲。
其实原溪很想告诉唐渡没有人会用热水洗菜,因为会导致青菜的维生素流失,假如这种青菜是烫一烫就能好的,那情况就更糟糕了,原溪今天极有可能吃到半生不熟的菜。
但是原溪最后也没开口,而是在唐渡的监督下用了热水。
因为他太用力,让原溪的手在被冻过之后又很疼,何况和唐渡解释,要求唐渡做出什么改变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他们不过是吃一顿饭而已。
唐渡并不知道原溪会做饭,但又并没有因为原溪能做饭这件事感到多少惊讶。
他主动忽略了暴雪天没有阿姨能过来的客观条件,认为原溪这样就是对他例外。
尽管唐渡精神很差,没有胃口,这仍然是他在失去原溪一年半的时间里,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
下午原溪又要回自己房间,但是唐渡拿手贴着额头,和他说:“我现在情况很不稳定。”
原溪站在原地看着他。
“不信你过来摸,感觉比之前热一点了。”唐渡放开手。
原溪没有过去,唐渡眯了眯眼,只好又说一些来让原溪相信他。
“发烧本来就是容易反复的。”
唐渡这么说,原溪还是觉得很虚假。因为这些明明就是小孩子才会有的情况。
原溪问唐渡:那么你想怎么样?
唐渡说出他早就想好的答案:“我下午应该会一直躺在床上。”
原溪知道没那么简单,果然唐渡很快又说:“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可以来我房间。”
原溪又发:那如果我想看电影呢?
唐渡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明白为什么看电影就不能和他在一个房间了。
原溪解释道:你不会觉得吵?
刚刚发完他就有些尴尬,原溪觉得自己和唐渡这么毫无意义争论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幼稚,于是极快地点头算是答应了。
唐渡给原溪找了一块平板,如他所说那样躺在了床上,才慢慢地说:“我希望你能来吵我。”
唐渡很少感冒,也很多年不曾发烧。
偶尔来一次,感觉非常不好。
即使原溪坐在他旁边,唐渡也没有精神,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所以你让我过来有什么用呢?
原溪一边想一边再次试了试唐渡的体温。
很平稳地下降着,一点问题都没有。
唐渡像做梦也带着意识,双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环住原溪的腰,头也往他这边拱了拱,非常依恋的姿态。
原溪有一会儿没动,坐到觉得半边身子都僵了才拨开唐渡的双手,轻巧地下了床。
这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原溪拿了一根唐渡的烟来抽,他的打火机也没换过,是以前原溪为他点火时用的那一个。原溪和哈伦闲聊了一会儿,便进厨房做了晚餐。
去房间里叫唐渡时他正好醒了,在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