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别墅的底下车库停稳之后,唐渡非常急躁地对司机说:“下车。”
大约凌晨之后,唐渡抱着全身裹好衣服的原溪从车库里出来往房间走,艾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走上去查看,被唐渡偏身挡住,只交代她熬些粥。
一晚上折腾得多,原溪窝在唐渡臂膀里小口地喝他喂的粥,时不时看他一眼,又迅速地收回去,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把唐渡气笑很多次。
第二天唐渡不怎么理原溪了,原溪又觉得唐渡得了便宜还卖乖,也不主动和他说话。
唐渡的情绪一直带到公司,工作还是正常,但脸色明显比平时冷很多,整层楼里只有裴宴敢去问唐渡又怎么了。
文件看不下去了,唐渡非常认真地询问裴宴:“做得太过把人惹生气了,怎么哄?”
裴宴笑了唐渡很久,搭在他肩膀上一会儿拍一下的手被唐渡多次甩出去,唐渡臭着脸说:“你到底能不能好好回答?”
“能能能,那不然你温柔点?”
唐渡觉得裴宴在讲废话,不欲与他过多纠缠,又被裴宴半路喊住。
“哎我认真的,你哪儿都专.制,自己孩子能不能照顾一下他的感受啊?”
唐渡停顿下来想了一会儿,觉得裴宴说的可能多少有些道理,但又不想就这么认输了,回了一句:“看来你孩子多,你懂。”
裴宴捂着脸笑了,“操,我就岚岚一个宝贝,你别给我在这儿造谣引发我家庭矛盾。”
唐渡拿文件狠拍几下裴宴的肩膀,没有表情地说:“哦。”
下班回家,原溪又在厨房里跟着艾琳学一些西餐,唐渡关门的声音他也假装没有听到。
唐渡憋屈大半个晚上,终于在浴室里实践了裴宴的提议,在被原溪扔了一条浴巾赶出浴室的时候再次肯定自己的结论:裴宴,非常离谱。
假期过得很快,原溪基本上窝在家里研究他的艺术,唐渡忙于处理好国内的各项事务,准备陪原溪一起回美国。
但唐渡的公司在旧金山,和罗德岛之间横跨一整个美国。
春天来的时候他们买好了机票,别墅的花园里已经可以开始松土埋种子,原溪对此表现得兴趣十足,和艾琳一起研究了很多种花。
唐渡偶尔下班回来会看到,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不如回美国种,你去住我在学校旁边买的房子。”
原溪停下手上翻书的动作看着他,似乎又因为不太舍得而有点难过了。
唐渡很害怕原溪这样的情绪,会牵扯到他们之间很不美好的回忆。
飞往美国那天清晨,原溪很早就醒了,抱着双膝坐在落地窗边的软椅上看着外面。
等唐渡醒过来去抱他,原溪把楼外一棵发了芽的树指给唐渡看。
到达机场的时候是下午,天气暖和了一些,和原溪走的那天如此相似。
但原溪几乎想不起那一天,这些他在之前的一年半里日日夜夜在回忆的,熟悉到能说出所接触的空气带来什么感受的场景,原溪已经用拥有唐渡的记忆覆盖了。
唐渡没有带他去买冰淇淋,只是和他坐在贵宾室里吃了一些简单的东西,给他一本电子书让他打发时间,自己则在一边看文件。
两人的手放在桌上,不时牵一会儿,因为唐渡要写字,或者原溪想拿个手机而短暂地分开。
落地时美国那边天气晴朗,两人先回别墅睡了一觉,醒过来时原溪给戴安娜发了消息,问什么时候可以过去。
唐渡在睡梦中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他的脸上,一会儿在眼睛下一会儿在鼻子上,模糊地伸手一抓,握到一只温热的手。
“在干什么?”唐渡顺势牵着那只手放到自己唇边,轻轻啄吻着。
原溪趴在他身上,下巴放到唐渡的小腹,手由他玩着,等唐渡缓过神来坐好,原溪一翻身在他身边靠着,将自己之前打好的一段话递给他看。
唐渡在读的时候原溪手指抓着被子的边缘,拉得柔软的鹅绒被出了褶皱。
不知道唐渡是如何感知到了原溪的焦躁,一边在看,一边掰松他的手,说:“家里被子要被你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