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封戚的睫毛抖了抖,忽地掀开,季衷寒的偷看被逮个正着。
夜风将窗帘轻轻吹起,影子被床头灯拖拽到了床上。
忽明忽暗的视野里,封戚的视线极深,极暗,像是要将他完全笼住。
有种不知名的气氛逐渐升起。
空气好像变得有点稀薄,一切的感知都被放大。
明明是同一种沐浴露,为什么封戚洗出来的味道,就和他不太一样。
那独有的味道流淌在了空气中,似有无形的手,将那气息聚在了季衷寒的鼻尖。
封戚抓住他的手,用力地握了握,把季衷寒的手指都捏进了自己掌心里。
莫名的,季衷寒突然想起了那时在浴室里封戚背对着他,手在身前快速地动着。
是这只牵着他的手吗?
封戚却在这会松开了他,不等季衷寒松口气,封戚便强硬地搂住他的腰,把他拖到自己身前,将脸埋进了季衷寒的胸口处。
季衷寒的心跳应该很快,因为他觉得自己脖子和耳垂逐渐升温,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封戚的手在他后腰放着,却又不仅仅放着。
他抓着季衷寒睡觉穿的背心,不断揉捏着,又猛地松开。
在季衷寒放松警惕的下一秒,他的手便钻进了衣服里,炙热的掌紧紧贴在季衷寒的后腰。
季衷寒迟来地感受到一种不明的危机感,他有点怕现在的封戚。
封戚的鼻息沉沉地打在季衷寒的背心,那气体穿过了单薄的布料,落在了季衷寒胸前。
这诡异的酥麻令他整个人都哆嗦起来,脚趾蜷缩着,指尖湿润。
季衷寒试图喊封戚的名字,嘴巴一张,声音便涌了出来。
那是不成调的喘息,是呻吟,将季衷寒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猛地推开了封戚,对方也很轻易地被他推开了。
呈在光下的,是封戚那双睫紧闭,已经熟睡的脸。
探进他衣服里的手,没什么力道地垂落一边。
包括那初具规模,已经是男人的体魄,也清晰地现于季衷寒眼前。
季衷寒掀开被子快速地逃下了床,他没敢去卧室里的浴室,而是躲进了一楼的浴室里。
季衷寒拧开了水龙头,在水声里把自己的脸洗了个透。
他甚至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而是执拗地一遍遍洗着脸,直到身体的热度以及过速的心跳都逐渐恢复正常。
季衷寒抹掉脸上的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低声说:“不可能。”
绝无可能。
他怎么能够对自己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兄弟,产生不该有的……
季衷寒摇摇头,他摸着余温未散的颈项,坐在了浴缸边缘。
静坐了一会,他试探性地隔着衣服握住自己,脑海里想起封戚的脸,还有刚才看见过的那些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