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转身,看到林照还在睡,眼睛闭着,疏朗的睫毛微微颤动。
他盯着林照看了好一会儿,凑过头,在他温热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人是多么奇怪,他有力量离开所有人独自赴死,却没有足够的力量拒绝一颗糖、一丝甜。
如果有一双手抚摸过你的头,那手就成了无敌的手,你再也无力把它推开。
燕之鸣打电话过来问林照的近况时,他侧头看了叶庭禾一眼,他背对自己坐在沙发上,好像在和谁聊天。
“季栩不在的日子里我过得怎么样?”林照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不知道试图引起谁的注意,“挺好的啊。”
事实是他在不在都没多大差别。
燕之鸣当然不是没事找他闲聊的,小恩跟他嗷嗷哭了好一阵子,说让季栩哥哥早点去工作吧,寒假回来他要是还一天到晚盯着我写作业,我过年就不回来了!
“有一件事我想 ”
但还不等他开口说完,有个人转头看了过来,眯起眼睛不太高兴地盯着林照。
“给他找点别的事做吧。”在叶庭禾的注视下,林照只好说,“我们在度蜜月,不希望闲杂人等过来打扰。”
他挂了电话,叶庭禾走过来,仰起头笑眯眯地问他:“你想去看绿孔雀吗?”
他似乎安排好了什么事情,可是
林照看了一眼屏幕,眉头微蹙,有些疑惑:“你好像被拉黑了。”
春天的熊以及“小姐,和我一块儿打滚玩好么?”引自《挪威的森林》
人是多么奇怪、多么令人吃惊的造物呀!他有力量去死,却没有足够的力量拒绝甜饼和冰糖。如果有一双手抚摸你的头,拍你的肩膀,那手就成了无敌的手,你再也无力把它推开。 格罗斯曼《生活与命运》
第74章
叶庭禾低头,看到屏幕内对方一句“骗子滚”以及系统提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几缕模糊的记忆从他脑海里一晃而过,叶庭禾忍不住说:“怎么感觉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
林照好笑地看着他:“这次又是因为什么?绿孔雀?”
“是老师转发的一个本,”叶庭禾不太高兴地说,“主演的理想形象明明用的我的脸,没想到拉黑的这么快,这叫什么?叶公好龙?”
今天早上,他在朋友圈看到青戏这一届的毕业短片《孔雀》的招募令,拍摄地点定在荔南,讲人与部落里最后一只雄性绿孔雀的故事。
他对他们的这个故事挺感兴趣的,主要是荔南他没去过,一直听说这个地方四季如春,过去玩一星期也挺好的。
他刚刚加了制片微信,按照学弟学妹们的要求发了自己的简历和作品集,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种反应。
林照笑了一下,抬手晃晃他的脑袋:“你怎么傻乎乎的。”
就算是恢复自由身,没有执行经纪替他处理剧本上的事情,这样完全按照明面上的规则走进赛道供人选择依然是最笨的方法。
事实上,在任何人来看,应该放在被审视的位置上的都不应该是叶庭禾,而是那群懵懵懂懂的学弟学妹们。
偏偏有个人完全没有这种自觉,和很多年前过分坦然地看待任橘一样,这群将出象牙塔的学生在他眼里等同于任橘,也等同于自己。
既然被拉黑,叶庭禾索性就把这件事放置了。
但他对剧本的兴趣让林照认真看向他,问:“你想回去拍戏吗?”
叶庭禾摇了摇头:“因为《纸箱》首映的事,井枝姐已经缠我一个星期了。”
《纸箱》首映礼在即,叶庭禾是主演理应要参加的,但是因为他半退圈的状态,包括大部分影评人对于流量演员的普遍轻视,他们认为选用叶庭禾做主演而非罗阙是井枝选角上的最大败笔。
不管是从电影质量本身还是预期的票房表现,媒体普遍持唱衰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