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他们谈工作,谈学习,偶尔也说起大大小小的花边新闻或是苏芮可的恋情,就是绝口不提安嘉鱼。
不只是苏芮可,他这些年没跟谁说起过安嘉鱼,这个秘密被好好珍藏在回忆里,乔郁绵不常触碰。
起初是无暇顾及,后来是不愿。
在安嘉鱼离开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来不及回味,那时的他日日兵荒马乱,每一件事似乎都比失恋难缠百倍。
可当事情被他一件一件解决之后,这件小事才反扑回来,没有气势汹汹,却绵延不绝。
那不是什么世界崩塌,轰轰烈烈的痛苦,只在人心脆弱的时刻不经意偷袭,它狡猾地藏进了寂寥的夜里,藏进了阴雨连绵时指骨的疼痛中。
他独自品味着酸酸甜甜的疼痛,遗憾又享受。遗憾他不会再遇到这样纯粹的恋情,享受他居然拥有过安嘉鱼。
“抱歉啊,我喝多了嘴瓢,你,别难过。”苏芮可见他愣住,怕是误以为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
“不是,没异地。毕业之前就不在一起了。”他被骤然拖回那段回忆,忍不住感慨一句,“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嗯分开也好,我前几天还看到他的新闻来着……唉,原本以为搞古典乐的能按分一些,还不是仗着自己长得不错搞七搞八的,比那些个没文化的流量明星也强不哪里去。
她说的是娱乐八卦版面的旧闻了,安嘉鱼新年的时候回国,在这附近的音乐厅开了音乐会,百分之八十的票被会员定完,乔郁绵知道的太晚,剩下那百分之二十对公众售票也没能抢到。
起先提起安嘉鱼,媒体总含沙射影,说他走到今天是借了母亲的光。可安嘉鱼就像故意打他们的脸,拿奖拿到令人无从吹捧的地步,按理说,拿到一两个国际大奖后的演奏家并不会轻易再参加比赛,一是没必要,二是行业竞争激烈人才辈出,担心自己拿不到冠军砸名声。
但安嘉鱼似乎从不惧怕这些,几年之内几乎横扫了所有顶级赛事,满载而归。
专业上无从挑剔,八卦媒体又把矛头指向他的私生活,还顺带踩一脚奖项注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劈腿两个年轻的小演员。你看,还有他美国的同学爆料说他进学校没多久的时候,为了挤兑同行,跟教授发展不正当关系,截胡了学校室内乐团的位置……”
“这你也信。”乔郁绵笑笑,津津有味看报道。狗仔借位拍了些不清不楚的照片,方便捕风捉影而已,那个爆料人更是空口无凭。
他是安嘉鱼,哪里需要“截胡”别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