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乔郁绵停下动作,一手撑在浴缸边缘。
安嘉鱼隔着水雾看他,眼中朦胧:“嗯小乔,别停”
约莫他是熬过去这波冲击,乔郁绵才重新开始动起来,可安嘉鱼又很快攀到临界点,小腹绞紧着开始颤抖。
周遭波涛汹涌,他们结合一体,抵御海上的风暴,在波浪中载浮载沉。
湿润的,压抑的,打颤的轻声低吟淹没在呼啸而过的风声中,乔郁绵随着印在脑海中的乐句节奏而动,余光中,挂在小提琴家手上的宝石悬在半空悠悠晃晃,像远空闪烁的星辰。
在那人杂乱无章的吐息中,他再度停下来,默默贴上他的额头,轻吻他的嘴唇,含糊道:“小鱼,先别去,等我一起啊……”
安嘉鱼的理智早已溃散,疯狂地摇着头,却依然挣扎着停下来:“……好……等,等你……哼嗯……我等你……”
他在舞台上所向披靡,驾驭无数人心。
可在舞台之下,他永远等他。
等他长大,等他成熟,等他收拾行装,等他抬起头向前看,等他的下一段人生。
整夜的缠绵,他们直睡到第二天傍晚才先后醒转。
安嘉鱼睁眼便是乔郁绵盘着双腿坐在窗前地板上的背影,夕辉将影子拉长,投射在背后,他不禁感叹,这个人为什么连脚趾都这么好看呢……
“不穿鞋也穿上袜子啊……”安嘉鱼发觉自己嗓音干哑,着了火似的。
乔郁绵闻声扭头,冲他轻笑:“下雪了。”
他这才注意到,花园里落了一层白,太单薄不似积雪,像一层糖霜,任谁看了都心头一甜。
乔郁绵起身端起床头的杯子递给他:“饿了么?阿姨来过,煲了骨头汤底,让我们晚上吃火锅。”
他说话的时候一股苹果味,大概是刚刚吃过。安嘉鱼喝掉杯子里的水,轻啄他探过来的唇角,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波洛领带:“我记得昨天应该摘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