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想起昨天单末做的那张试卷,一整天就只写了几个选择题和填空题,字也难看至极,十道题目里有一半是错的,脸色便浮起几分讥讽,“他就算了,本来也不是块学习的料,毕竟是做过那一行的,不能对他有太大期待了。”
“你别这么说他。”
“那行,听你的。”舒宁是真的在关心单末,这一瞬间江崇州竟因为玩过单末心里生出一点内疚,只是那点内疚与单末无关,而是他本身在追求舒宁,又和单末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感觉不太好。
但他大三的时候就和舒宁告白过,现在都大四快毕业了,舒宁对他的态度也一直暧昧不明,不直接拒绝他,也从没有同意过和他交往。
江崇州想,等舒宁和他彻底确认关系了,他就把单末送出去,这应该也算不得什么,毕竟单末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发泄工具,也不掺杂任何多余的感情。
这么打算,他才会心安理得。
和舒宁通完电话后,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到底是喜欢了这么久的人,要是能确认关系,每天住在一起就好了。
他走进单末的卧室,看见对方仍处在脏污的环境里,脸上的笑意骤得僵了下来,“你在做什么,这么久的时间你不知道把地上打扫干净?”
“……”单末微垂着眼睑,目光看着深棕色的木纹地板,苍白的手指搭在膝弯上偶尔攥紧了睡袍的袖口,听见男人的声音,才缓慢抬起一张瘦削的小脸,眼睫被泪水沾湿了一些,唇色仿佛失了血色般寡淡。
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江崇州难得的心软了一下,道,“算了,等会我要阿姨过来打扫。”
他紧张的用手攥紧了衣袖,小声道,“……先生……有交往的人了。”
“怎么,你在质问我?”江崇州嗤笑。
“……”他只是突然想到了,之前男人和他提过的话。
正常情况下,只有确认关系的情侣才会发生亲密的行为,在没有确认关系的情况下和别人做那种事,会被人觉得不自爱,也很轻贱。
单末清楚,以他和江崇州之间的差距,他们不可能是情侣,只是之前他还能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江崇州那么优秀,原本就是他令他仰望的那一束耀眼的光,他试图摆脱过去,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就可以和对方相隔得不是那么遥远了。
男人又道,“我花钱买你回来,放任你那么久没有使用,已经很仁至义尽了,你该不会以为我真把你当个少爷捧着?”
“……”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以为过……正是因为知道江崇州待他很好,所以才更会小心翼翼的讨好对方,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无用,他没有下过厨,也不会叠衣服整理家务,这些都是来了江崇州这里以后自己拿着手机一点一点的去学的。
“我……我们……”单末吞吞吐吐的,像是连话也说不完整了。
男人蹲下了身,俊美的脸庞依旧是他记忆里的模样,深邃的眸子里夹杂了几分嘲讽的意味,嘴里说出的话也如同锋利的刀子一般往人心口刺去。
“嘉夜里睡过你的人不少吧?我见到你的时候,你不也正在陪四五个男人睡觉么?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染上那种恶心的病,不然我碰都懒得碰你。”
“……”
“如果不是我把你救出来,你指不定早就被人玩坏了。”
“……”
“你现在就是欠我的,我做什么都是你应得的,懂吗?”
“……”
单末的脑子里有些乱了,两种不同的声音在冲撞,让他不知道哪一个是对的,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错的。
整个人都傻了似的,只是听见男人的话,他还是会觉得很难过。
江崇州和他相隔了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分明不久前还是他最亲近的人,可现在连在男人面前难过也不太敢了,只能把所有的悲伤都往肚子里咽下去。
江崇州今天提前一个小时从公司里回来,一来二去耽误了些时间,眼见着天都要暗了,他没什么耐心的催促单末去洗干净澡然后换一身衣服。
单末的动作很迟缓,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了刀刃上,他换上凉拖鞋后站在了浴室里,却还没有将衣服脱去,就把花洒给打开了,水是冰冷的,之前男人教过他往右边开才是温水,可空白的大脑让他做不出多少反应,洒落在皮肤上让原有的那点温度也跟着凉了下去。
前两天就立冬了,湿冷的空气好似往骨头里钻,青年的皮肤是病态的白皙,除此以外还有全身遍布的情欲痕迹,才消褪下去一些,又会覆上来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