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壮硕的男人见他醒了,笑道,“醒得还挺及时。”
见到男人脸上的神情,单末试图把身体往后蜷缩了几分,被被另外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扯住脚踝,又拖到了他们面前。
“不......不要......”单末有些慌了,他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现在自己正面临着哪种情况,像极了他在嘉夜里的那一晚。
“什么不要,我看你就是欠得很,你这种小婊,子不就是给人玩的吗?”
这句话说完,几个人笑了起来,有人钳制住他的手臂,有人钳制住他的双腿,他仿佛成了案板上的任人宰割的鱼肉,再也动弹不了分毫。
尽管如此,单末还是下意识的微弓起腰想要护住自己的肚子。
恍惚间他听见有人开口道,“江少爷玩腻了,我们来接手也不错,反正也不会让你闲下来的,让你每天都可以陪各种各样的男人,你应该感觉到高兴。”
说罢,对方还抬起了他的下颚,看着他迷蒙的眼神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脸,力道不轻不重,却格外让人感觉到羞辱。
玩腻了。
单末想到了之前张云戚在他面前拨的那通电话,江崇州说,等到把他玩腻了,就将他送给别人。
前几天江崇州来找他时也说过,要他收拾好行李搬出去。
所以……是江崇州把他送给这群人来玩弄的么?
不敢在脑海里生出疑惑,因为心里早就有了答案,男人将他带去酒局上的时候,旁边有人提出交换伴侣的事情,江崇州也没有表现的不同意。
既然最后也逃不出被几个男人一起玩弄的命运,那江崇州当初……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还要给他希望……
本来只是肉体上的疼,心脏是麻木的,他什么都不清楚,便不会去奢想那些自己从未触及过的东西。
那层不够坚硬的壳已经被人揭开,袒露在外人面前的是一颗被人反复践踏过的心脏,像是连呼吸都变得窒息了一般,单末只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疼。
像是连灵魂也在被人撕扯。
有人见他跟死尸无异,用脚踹到了他的肚子,原本医生就吩咐过胎儿还不稳,在三个月之内最好不要进行房事,也尽量稳定情绪,他不喜欢苦味,可医生给他拿的药他每天都有按时吃,以往饮食也极其不规律,因为孩子才每天按时着一日三餐,只是不想饿着孩子了,尽自己所能去给孩子营造一个还算可以的生存空间。
小腹传来阵撕疼,单末的一张小脸惨白,满身都是冷汗。
刀疤脸看出了他的变化,蹙眉问,“你又怎么了??”
失了血色的唇瓣在轻轻颤动,单末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自己的体内流逝,他握住了男人的裤腿,本来想哀求别人送他去医院的,可感觉到体内有一阵热流涌出,这次比之前江崇州来房子里找他更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青年的眼眶骤得变红,也许是因为从体内流出来的血太多了,他的眼睛才会有些干涩。
也许……他这样的人,连拥有一个亲人的权利都没有。
他早就说过……会尽自己全力去赚钱还给江崇州的,为什么男人还要把他送给别人,为什么男人要教会他什么是恋爱,还告诉他所谓的平等。
这群人见单末身下淌出的血,脸色顿时就慌了,他们只是拿了钱替人办事,收了钱还能爽一爽,没有谁不愿意,况且那人也告知了他们单末没有任何后台,以前就是嘉夜里卖身的,他们就负责把这个人睡了以后再录个视频,这样就完事了,也没真想弄出来什么人命。
东郊的设置比较陈旧,很多地方没有摄像头,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敢光天化日之下就把人绑过来。
单末做了一场冗长的梦。
他梦见了小时候总是被女人打骂,女人要是去接客人了,他才不会那么疼,可同时他也得忍受饥饿,活着也许是每个生物都具备的本能,就算再怎么招人厌,承受再多的羞辱,他都像是没有了羞耻心一般,有时候别人故意把吃的丢在地上让他去捡,笑话似的看他。
那时他想,只要不饿着肚子,就算去捡地上的食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会再去捡丢在地上的食物了。
他想起林路对他说过,“单末,你出去以后好好念书,懂的知识多了就能和正常人一样了。”
后来他去过一趟嘉夜,才知道有不少人都羡慕他,说他是走了什么大运,居然遇见江家少爷了,甚至还有人悄悄凑上前问他,是用什么法子迷惑了江崇州。
在别人眼里他突破了过往那十八年带给他的禁锢,学一样东西只要有人肯教他,其实他也能学习得很快,林路也说过他接受正统的教育两三年,之后应该能够考上一所中等大学。
他不是傻子,只是这个世界给给予过他的不足一个正常人的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