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单末的性子太软了,江崇州也没料想过单末会乱跑。
毕竟单末在外面认识的人都没几个,连路都认不全,住的地方也没有,除了他提供的位置,还能去哪呢?
江崇州倒是挺自负的。
见单末身体不适,才勉强好心的让阿姨过来做饭,没有再继续把单末当成佣人使唤了。
单末躺了好些天才能够下地走路,见他都病成这模样了,江崇州自然也没有了多少兴致,这段时间都没有碰他。
林路给他发消息,让他把自己重要的东西带上。
单末没什么可带的,他只带了奶茶店给他结的工资。
这还是般回来以后,他头一回从宅子里出来,阳光暖烘烘的照耀在他的身上,仿佛能驱散一些他身上带着的寒气。
单末却不嫌刺眼,抬起望了望挂在天上的太阳,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洋溢着喜气,单末有些胆怯的行走在人群里。
他坐了车去林路说的位置,不是嘉夜,是一个他从未听过的陌生地方。
他转了好几趟,见到林路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穿着一身他从未见过的奇怪衣裳,头上戴了顶鸭舌帽,口罩几乎将整张脸都给遮住了。
单末看见对方朝他走过来,他才认出来那是林路。
“林路哥……”单末唤了声。
林路拉下口罩,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庞,朝他温和的笑了笑。
他早就该清楚仲言凯已经变得他不认识了,对方请来纹身师在他的皮肤刻下了耻辱的印记,更将一些奇怪的药用在了他身上。
毁掉一个人的尊严其实很容易,无非是当着他喜欢的女生的面前,将他凌辱。
林路看出单末瘦了许多,也没有多问,他一直都挺同情这个思维简单的少年,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像是能将人吞噬得骨肉不剩的鬼魅。
就单末这样的,怕是被人欺负了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他问,“你愿意跟我走吗?”
单末愣了一下。
“我们坐车去别的城市,到时候我也能继续教你念书识字。”
单末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去哪,他快要习惯了被禁锢在牢笼里的滋味,在江崇州带他出来以前,他的世界便只是嘉夜和弄堂外的那条巷子,江崇州带他出来后,他的世界便是那套带有霉味的房子和江崇州分配给他的小房间。
林路又问了一句,“愿意吗?”
单末连忙点了点头。
……
前些天舒宁的情绪一直都不太好,这两天以肉眼可见的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不会再像是有时候心里藏匿了起来。
他将在他最需要帮助时对他伸出援手的男人送进了监狱里。
这样,对方就不会继续缠着他的。
他请人演了一出戏,最后警察过来的时候,男人身下是衣衫不整的少女,女孩一开始楚楚可怜的求救,到了后来反咬一口,巷弄外的目击证人也是指证男人,任男人怎么辩解都无用。
舒宁确实挺狠得下心的,任何阻挡他的拦路石,他都会慢慢清干净了。
江崇州今天一如往常的开车去公司里接他下班,却突然接到了仲言凯的电话,他一开始还不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