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戚和他认识的挺早,身边换人也换得挺勤快的,而且特别爱玩,有人说张云戚这都是跟他爸妈学的,据说他父母不合,结婚后就各玩各的互不干扰,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江崇州也懒得去过问。
江崇州没有回消息过去,面色阴鸷的看了一眼单末,意识混沌的青年就连呼吸都变得微弱,江崇州却推了一把单末,笑道,“装可怜倒是有一手,居然把张云戚这样的人都给哄住了。”
单末已经听不明白男人在说些什么了,他只是想找个角落将自己藏起来。
就像在住在女人那里时,每回他被女人打骂了,他都会藏在杂物间里,像是孤独的幼兽般独自舔舐伤口,等待危险远离了,他才会小心翼翼的出去。
到H市时已经是深夜了,单末又疼又饿,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玩偶一般被人摆弄,随后他的脚踝被落了锁,细长的链子足够他在房间里活动,却出不了门。
江崇州这时才想到单末许久没有进食了,让下属订了参汤送过来,在单末恍惚不清的时候灌到了他的喉咙里,单末是被呛醒的,他全身虚软无力,江崇州见他醒了,又让他吃了点有助于怀孕的黑豆以及医生开的维生素。
舒宁听见楼下的动静,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绸缎质地的睡衣下楼,仿佛不染纤尘,走过来对江崇州道,“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江崇州笑了笑,嗓音温和道,“还不是怕打扰到你休息,我把这些东西喂给他吃完了就上去。”
单末满身狼藉,汤汁顺着唇角溢出,将床单都给沾湿了一些,江崇州拿了纸巾随便擦拭了几下,也不管他躺在上面会不会觉得太潮湿,已经很晚了,先让单末凑合一夜,明天再让阿姨更换也是一样。
为免舒宁久等,江崇州让单末快些把东西吃完了。
单末不敢抬头,这段时间他也在想,江崇州和舒宁是恋人,那他夹在中间算是什么?
江崇州见他吃完了,就让下属把剩余的垃圾给收拾走了。
把人给找回来了,江崇州的心绪也缓和了许多,这次他还多加了一道锁链,还让门口站了人轮番看管,他就不信单末还能跑出去了。
舒宁见单末脸颊红的不正常,问,“他感冒了么?”
江崇州道,“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舒宁关心道,“还是送他去医院看看会比较好。”
虽然只是试探,但任凭一个常人都能看出来单末该送去医院,唯独江崇州觉得他该让单末涨涨记性。
江崇州笑了,“他这种人就就是欠收拾,他要是乖乖待在家里,也不至于生病,他压根就不值得别人对他好。”
“……你别这么说。”舒宁像是生气了。
江崇州走过去把舒宁抱在怀里安抚,说了几句话,两个人就去楼上了。
下属见江崇州走了,回头朝屋内望了一眼,单末半睁着双眸,不细看也很难发觉到身体在轻微的颤动,青年单薄的身躯上覆满了各种痕迹,难以找出一寸完好的皮肤,不过目前躺在床上的人,也到底还是有生命迹象的。
下属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将屋子里的灯熄灭就关上了房门。
江崇州连着一段时间都没有睡个安稳觉,洗漱过后躺在宽大的床上,鼻息间是好闻的沐浴液清香。
他伸出手揽住了舒宁的腰,轻轻嗅了嗅这让他熟悉的气味。
从单末母亲那里得知单末以前没有陪过别人,那一瞬间他是欣喜的,只是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值得欣喜的点在哪里,或许是因为单末足够干净,身上没有多余的病,又或许是因为单末只给他怀过孩子,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这种独占欲。
房间里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壁灯,舒宁偏过头,两个人的脸贴得极近。
舒宁道,“阿州……如果有一天我犯了错,你会原谅我么?”
江崇州伸出手触碰着舒宁的脸,“你能犯什么错?”
“我说的是如果。”
“当然会啊,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你。”江崇州道。
舒宁缓慢的靠上前,柔软的唇瓣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按常理来说他该反应得更热情,可江崇州只是怔了怔神,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喜欢舒宁的,可将人抱在怀里,却没有太过强烈的欲望,也许是因为他不想伤到舒宁。
这个理由江崇州自己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