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生病的滋味,这么难受。
单末安静的看着他,眼眸里再也找寻不见当初的半分欢喜。
“你……要去医院。”单末轻声道。
生病了的人都会去医院,这句话还是江崇州告诉的他,单末的薄唇微抿起,又道,“江先生,你不必这样的,我们早就两清了。”
男人的声音多了些颤音,“怎么可能两清,江璨是我们共同的孩子,你以前住的房间,我也给你保留下来了,书房里也添置了你能阅读的书籍,我们……怎么可能两清,小末……别用这种方式报复我。”
张云戚笑了,“大清早就挡在我家门口,也不知道晦气不晦气,你是不是忘了逼单末生孩子的用意?要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所有事,那这个世界上,要警察起什么作用?你以为你做过什么?你差点害死了他,如果不是你,他现在健康得很。”
怕影响到单末的情绪,张云戚的语气放温和了些,对单末道,“你先去吃早餐,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单末应了一声。
他才走进屋里,就听见门外传来了钝重的声响,他复而回去,看见男人栽倒在门口的青石地板上。
他几乎没有看见过男人这般模样,张云戚听见脚步声,安抚他道,“他这些都是小伤小痛,没什么紧要。”
“……”单末沉默无言。
他算不得一个恶人,正是因为性子太软弱了,才会任人欺辱,他这种境况里,他未曾想过要去加害任何人,若是门口躺着的换成别人,他都会产生这种情绪。
在嘉夜里生活的时候,有一个喜欢穿皮裤的少年经常以消遣他为乐,后来那个少年遇见了一个有特殊癖好的客人,被担架抬着送去医院抢救。
他看到了,也会生出不忍。
单末停顿了十几秒,才小声道,“他现在……”
张云戚看出了他的心思,道,“我等会要人把他送去医院。”
“……”
江崇州在外面受了一整夜的风寒,本来就强弩之末了,更是听见单末亲口说出这些和他撇清关系的话,一时间急火攻心,陷入了昏厥。
他在医院里躺了大半天才醒过来,病房里除了他以外,再也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他安静的望着挂在床边的输液瓶,一滴一滴的汇入到透明的输液管内,过了十多分钟,便有一个护士过来帮他更换药水。
他连忙问,“是谁送我来的医院?”
护士见他一脸紧张的模样,怕他走了针,提醒道,“先生,您先平复一下情绪,是个年轻的男人送您过来的。”
“他长什么样?”
“……挺高的,浓眉大眼。”护士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些问题。
听见护士描述的这些特征,男人的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不是单末……
他又问,“有人……留在医院照顾我么?”
“没有。”护士回道。
“……”
其实答案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下意识的还抱着那一线期望。
单末……如今被张云戚照顾得仔仔细细,哪里还像和他待在一起时那般,每天要照料好他的饮食起居……之后更是……
想起今早看见的画面,男人的心脏就一阵抽疼。
张云戚通知了他的父母,下午江铭文来医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