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的任何话,他都不会去信了。
衣服上还沾着粘腻的粥水,手背被烫伤过后的红迹还没有褪去,这一瞬间,江崇州竟也体验到了百口莫辩的滋味。
他以前说什么,单末便会听什么,如今他说的真话,却也没有人听了。
单末在床上低俯下了身,像是在朝他跪下了。
“......求你,让我过一过安稳的日子......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适合玩弄的物体,现在我的身体不如以前......也不能继续给你当玩物了。”
“我没有想破坏你的生活。”男人的声音仿佛是在喉咙里挤出来的。
单末轻轻的抬起头,那以前充满了眷念的眸子里,夹杂着让人刺骨的恨意,“......你的出现,就是破坏。”
单末的性子本来是很软弱的,不适合当一个太刚硬的人,可生活却硬生生将他磨砺成了这般模样。
他也试图过忍耐。
想着男人的病情恢复了,就应该不会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可没想到这才几天,就发生了这种事,偏偏还是在男人过来以后,表面装出一副关心他的模样,看起来倒是逼真,可背地里又该是怎么一番模样。
男人过去的行为,都统统告诉了他。
这个话题是很沉重的,江崇州当做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自顾自的去洗净了手,然后又给单末盛了一碗粥。
只是无一幸免。
被他锁在桌角的圆圆也“喵”的叫唤了起来,就仿佛他踏进这个屋子,就沦为了一个破坏者。
先前单末还能偶尔接受他的示好,其实只是因为单末把他当成了一个平等的陌生人,不再方方面面的照顾他了而已,此刻,他连陌生人也当不成了。
单末这辈子,没有对任何人动过怒。
被母亲卖给嘉夜的经理,都只是觉得难过和失落。
单末想,为什么男人还要将他当成傻子一样欺骗呢。
明明都发生过了那种事,第二天一早还假惺惺的装出一副要照顾他的模样,犹如当初男人认真的告诉他,他存在的意义就是时刻等待着被人玩弄。
江崇州没有干过这些粗活,近两天还特意买了几本书学习了一番,就是想在单末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他拿起扫帚将地面上的碎瓷片和食物残渣都清扫了干净,还将地面仔仔细细的都拖了一遍。
他没有等到夸赞。
空气僵了下来,他听见单末开口道,“这些,不用你来做。”
尽管如此,他还是将屋子给打扫干净了,然后道,“厨房里还剩了些粥,你早晨……吃点东西吧。”
“……”单末沉默不言。予溪団对
单末看着他,只是想让他快些离开而已,这种催促的眼神,他怎么可能觉察不到。
昨天还害怕病好了不能继续找理由在这里待下去了,穿着单衣在屋外硬抗了大半天,结果今天就被主人下了逐客令,他的全身还在发烫,感冒也没有全好,不知道是以哪种心情,才踏出了单末的屋子。
他会查清楚,那群人是谁指使的。
江崇州何时受过冤枉,做过的事情他会堂堂正正的承认,这种子虚乌有的罪名,让他脸色阴冷至极。
除此以外,迎面而来的委屈和不甘几乎将他给包围。
单末不信他的解释,还当这群人,是他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