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缓和了一些,问,“醒了吗?”
躺在病床上的青年眼皮微微浮动,他大抵知道,如今的自己是哪般丑陋的模样,也难得男人会不嫌弃他丑。
刚才他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是舒宁的声音。
这段时间与外界隔绝,他并不知道舒宁和江崇州如何了,尽管男人在他面前说已经和舒宁分手了,可当初男人和舒宁在他面前恩爱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他也记得很清楚,男人送给了舒宁一枚独一无二的铂金戒指,戴在了舒宁的无名指上,还问他好不好看。
恐怕这次和上次一样,舒宁来医院看望他,而后两个人不顾他的存在,在病房内卿卿我我。
江崇州以为单末还在熟睡中,只是当他走得近些了,单末将脸偏向了左侧。
单末没有睡着,不过是不愿睁开眼看他。
这个认知,让男人的脸上浮起一丝挫败的神色。
他道,“你好好吃药,我就让你和林路再通一次电话。”
前几天单末像是自我放弃了一般,也不肯张嘴吃药,江崇州就拨了仲言凯的电话,让林路来接。
听见林路的声音,单末才稍稍有了一些动静。
林路低声道,“最近,怎么样了?”
就仿佛是平常的交流,可单末现在知道了林路的处境,他以前并不清楚林路留在嘉夜做什么,林路有学识和才华,他也没有见林路陪过客人。
只是那时,每当仲言凯过来,林路都会提前让他离开。
林路想在自己视为弟弟的少年面前保留一点尊严,而上一回通话,在他被仲言凯逼迫的情况下,电话竟没有挂断。
他们所有的声音,都被电话另一端的人听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