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瑜离开后,单末便再也不想开口和男人说一句话了。
江崇州自言自语道,“那个陈瑜就是个开小卖铺的,连大城市都没去过几次,不像是个有出息的人。”
“……”
“他家境也一般,听说大学都没有毕业。”
“……”
江崇州只想在单末面前说几句陈瑜的坏话而已,单末将圆圆放回了暖和的小窝里后,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我,从来都没有上过学。”单末的语气很轻,在江崇州在他面前贬低别人的同时,又该是用哪种眼神看待的他?
他知道的。
以前男人嫌他愚钝,半点文化都没有,连和他多交流几句,语气都满不耐烦,那些高档的牌子他也没有见识过,自然也不知道,男人便觉得他属于最低等的那一类人,配不上正常人的生活。
男人还说过,他就算出去了,也和同龄人不一样了,有谁不到二十岁,却被当成玩物一年之久,还生过孩子,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也会视这种人为异类。
单末不急不缓的,仿佛在陈述着一件事,“我十八岁以前,都没有出过那条弄堂,只认识一些简单易懂的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太会写,我生活的地方,很乱很脏,里面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我的出息,也许是能卖个好价钱吧。”
江崇州心口一怔,连忙解释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他不适合当一个托付终生的人。”
单末的神色依旧很淡,只有在刚才他推开房门时,脸色才出现了很明显的变化。
“我知道。”单末回。
江崇州还没有来得及得意,却听见单末又道,“我不会成为别人的累赘了。”
江崇州道,“你不是累赘。”
单末只是抬头望了他一眼,便又低垂下头,一言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