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恩赐自己交班归家居住,其实不过是担心自己这颗棋子跑远了,让她捞不住罢了,只是杜珍澜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一颗能被她捞住的棋子。
看着面前年轻人不卑不亢的模样,让杜珍澜某地闪过一丝异光,搁在秋叶白手臂上的柔荑慢慢地轻划,淡淡地笑了笑:“四哥儿是个聪明人,明日走马上任,想来进了司礼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总该是不需要我来提点。”
秋叶白含笑:“是。”
是不需要人提点,还是希望自己来求她?
若是求了她,她打算向自己索取什么?若是自己情报没有错,自己那便宜爹年纪大了,已经满足不了这位春闺寂寞的襄国公主,她早已经有了的入幕之宾。
自己虽然做了些引诱的情态出来,却没有做出真的勾引之事,却不想这位大夫人竟然真对自己的庶子都意动了!
看着秋叶白不为所动的样子,杜珍澜的眼底光芒就冷了不少,随意地打发了秋叶白离开,恹恹地看着那道清隽的背影远去,讥诮地低声嗤道:“本宫,等着你明晚来求我的时候。”
春日宴那日,她看见秋善京那做作的样子,便下了决心,自己想要得到的人,从来就没有得不到过,便是庶子又如何?伦常她早已不放在眼底。
司礼监,到底是她杜家的天下。
要秋叶白屈服,也不过是随手可成之事!
杜珍澜望着月光冷冷清清地落在地面上,忽又想起秋叶白平日里看着温然,除了那日因为底下几个婢女折了个老婆子的手,行事上几乎就是个滴水不漏的,不正正像这月光,看似温柔缱绻却清冷得很。
可就是那样温柔清冷的少年郎,在场上竟硬生生地一招压了那残暴的猛虎。
她远远地看见他骑在猛虎之上,抬手向着主宾台致敬的时候,那一瞬间忽觉那人是对着自己在笑,原本只是脑子里有一分意动的……如今在那人面前,她莫名就再不愿自称母亲。